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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你能给我买机票呢。”车站送别的时候6余舟说。

  “祖宗，我是想买张机票孝敬你，可我现在穷啊，欠了一屁股债不说，小长假还要跟小雨学妹出去玩呢。”孙值愁得脸肥了一圈。

  “我觉得你应该带小雨学妹挂个眼科。”6余舟说，“得换副高度眼镜。”

  “也就你看不到我身上的优点。”孙值哼道，“我除了皮相差点事，浑身都是魅力。”

  “是吧，”6余舟摸摸下巴，“那可能是你眼神有问题，才认识不到一个月就单独跟你出去，这也太快了吧？”

  “老6同志，”孙值把着他的肩膀拍了拍，“这年头展就是这么迅懂吗，我们当代青年只要瞅上一姑娘，当天就想跟她开房，这是本能，女同志也一样的，只不过她们得先考验，而旅行就是最好的考验。”

  “别代表当代青年啊，脸大的你。”6余舟哼道，“你只代表肤浅的一部分。”

  “人的本质就是肤浅，等你哪天看上一人你就知道了，你无时无刻不想跟他肤浅——当然，性冷淡就没治了。”孙值说。

  6余舟：“滚。”

  “那我滚了，你到了给我消息，替我问咱姥姥姥爷好啊！”

  老两口在南方老家养老，一三线城市，小地方生活安逸空气又好，还有几处旅游景点，6余舟特喜欢来，因为他很喜欢这里不急不躁的生活节奏。

  到地儿已是下午，余建国开辆半不旧的小飞度来接大外孙，一起来的还有家里的大金毛圈圈。

  “姥爷！”出车站，6余舟冲路边小飞度挥手喊了一声。

  喊完了，车门打开，圈圈从里头跳出来，狂奔而来扑在他身上，汪汪叫着，应答似的。

  “没叫你！”6余舟笑着揉它脑袋，“姥爷，圈儿占咱俩便宜。”

  “哼，这坏东西天天占我便宜。”余建国打车上下来，帮6余舟拎行李放后备箱，一边控诉，“你姥一喊我老伴儿它就跑过去刷存在感。”

  6余舟笑得不行，抱着圈圈的头一通揉，“你可真欠啊圈儿。”他上前搭手抬行李，被余建国招呼走了，“你俩上车吧，姥爷还没老到手不能提呢。”

  余建国的气质跟名字一样正气，大高个一老头，精神气十足，从头到脚都板板正正的，光看外表根本不会以为他跟粉巷里那位头牌是爷俩。

  老两口都是退休教师，一辈子教书育人，思想上都有点一板一眼，坚决不肯搬到大城市跟姑娘享福，就一直住在原先的老教师公寓里。6总在当地给买了套公寓，想让老两口搬进去，他们舍不得老街坊不肯换，到现在公寓还跟那落灰。

  老的教师公寓虽然旧，不过地段不错，还是双学区房，所以房价不低，周边生活配套设施齐全，菜场市幼儿园，大爷大妈大孙子，热闹极了。余建国领着大外孙先去了趟菜市场，置办年货一样买了一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