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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远看他一眼，真就听话地没有再动，只空着的另一只手在身侧握了松松了握，不断地摩挲着，看得出来他人很难受，坐立难安的那种。

  露在外面的整个手背连着手腕因为凉水的不断滴入冻得通红，骨节处甚至微微有些青，宋亦川叫来护士，问能回去吊吗，他家就住在这后面，走五十米就能到。

  &1dquo;你会拔针吗?”护士问。

  &1dquo;应该会。”看着不难。

  &1dquo;那行，有事你打这上面电话。”护士给了他一张名片，给他们把剩下的药装袋打包。

  宋亦川举着吊瓶，担心扯到他，不得不迁就唐远的步子走得很慢。

  唐远跟在他旁边，到这会已经彻底蔫了，一句话不说，让走哪走哪，让干什么干什么，宋亦川怀疑他压根没记路，可能连这会自己在哪都不知道。

  &1dquo;还好吗?”他问。

  &1dquo;&he11ip;&he11ip;嗯。”

  &1dquo;嗯是好还是不好?”

  看唐远像个被提了线的人偶娃娃一样飘在他后面，宋亦川突然想逗逗他。

  &1dquo;不好。”唐远闷着气小声说。

  &1dquo;那下回还跳吗?”

  &1dquo;&he11ip;&he11ip;不跳了&he11ip;&he11ip;没下回了&he11ip;&he11ip;”

  宋亦川轻叹了口气，&1dquo;知道就好。”

  电梯门开了，外面风大，宋亦川拽他进来。

  &1dquo;你睡我房间吧，被子我再给你拿条来。”宋亦川让唐远自己举着吊瓶，他去阳台找衣架。

  他床上很干净，没任何多余的杂物，不像唐远的，床尾永远放着一两件衣服，枕头边散着各种书和pad之类的。

  因为长时间没人睡，上面搭了个防尘罩，唐远把罩子的一角掀开，露出里面深色的枕头和床套来。

  &1dquo;嗯?”宋亦川进来先开了空调，再接过他手里的吊瓶挂起来，看唐远迟迟没动，才现他外套被管子绊住了脱不下来。

  &1dquo;你穿我睡衣吧。”宋亦川给他拿了一套，管子拔了上面的，从衣袖里快饶过去。

  &1dquo;我能先洗个澡吗?”唐远问，声音比起之前又哑了许多，他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手里的睡衣上，&1dquo;昨晚没洗干净。”

  &1dquo;那你能保证这一晚上都不出汗了吗?”宋亦川看出他在想什么，收拾起防尘罩，&1dquo;先睡吧，等好了帮我洗干净就行。”

  &1dquo;&he11ip;&he11ip;嗯。”唐远这才磨蹭着坐了下来，主要是他从小到大没怎么在别人家里过过夜，更别提直接睡在别人床上了。

  宋亦川问他想不想吃点什么。

  唐远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