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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墨皮，当场抽了一根，把感叹号下面的点给烫黑了。

  *

  派出所硬邦邦的简易凳上，秦甦将公文包垫在屁股底下，生怕凉到宝宝。以前生理期也吃冰，现在忽然脆弱得都不敢碰37度以下的东西。

  石墨：【不舒服告诉我。】

  秦甦：【可爱吗？】她问宝宝。

  石墨：【可爱】

  秦甦：【好冷漠】

  石墨：【看了十遍】

  嘿嘿。

  工作很简单，只是几段文书翻译，再做一个录。说是三小时，实际工作只有四十分钟，其他都在等待。工作人员已经将问题精简好，她只需要翻译关键的几个问题。

  那位法国先生一开口的就是乡音“vinte”，听清她的巴黎口音后，别扭地配合她改口“vin”，害她眉眼闪过笑意。

  事后民警先生给她结算签单，问她刚刚为什么要笑，她解释完法国的口音歧视问题，马上从“笑”里意识到自己的不专业。

  她咬咬唇，担忧问，“我刚刚笑得厉害吗？你们以后有工作不会不找我吧。”难怪腮帮子酸溜溜的，她看小孩的合成图看得得意忘形了。

  民警小哥别开脸，轻声说没有，笑得很专业，音很好听。

  她抓紧时机，“那你们以后需要法语翻译可以找我！南法北法我都可以的！”

  派出所拥有长期合作的翻译队伍，囊括各类语言，她曾以为自己要跻身这种成熟的兼职队伍已经晚了，哪里都不缺法语翻译，但今天工作等待的间隙，拉着这位民警小哥聊了会，才知道负责他们所的那位翻译小姐去上海了，眼下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民警小哥说好，你留个名片，我夹到名片册里。

  另一个民警大哥话多，不羞，夸她业务好，上回临时找来个顶尖名校的翻译，结果是译，口语不好。口语一不好，听力也受损，对面的法国人根本听不懂，磕磕巴巴交流了将近五小时，没有今天顺利。

  秦甦不好接同行的坏话，但开心这活儿有戏。她立刻拉开包，手碰上记本想起来自己的名片是出版社的，头衔不合适。于是撕了张记纸，现场做名片。

  她写上秦甦，标上拼音（sū），一一划写下清晰的电话号码。写完看着单薄，跟正在办公的女民警借了支红，画了个爱心，画完爱心还觉得单薄，又在爱心后画了个重重的感叹号。

  尽管不是弯弯笑眼，她还是非常努力地收敛冷艳，笑出亲和力，双手奉上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