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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烧尾宴（第2页）

烧尾宴，唐代长安曾经盛行过的一种特殊宴会。所谓“烧尾宴”，是指士人新官上任或官员升迁，招待前来恭贺的亲朋同僚的宴会。这一看来奇怪的名称，来源有三种说法：一说老虎变成人时，要烧断其尾；二说羊入新群，要烧焦旧尾才被接纳；三说鲤鱼跃龙门，经天火烧掉鱼尾，才能化为真龙。其实，就是古代达官权贵私人派对上的顶级菜单。

苏晓飞成为米其林大厨之前，在国内进行过两年的中式菜肴训练，对各种古代有名美食著作如、有所了解，但真正见到食单的创造者，却是想也不敢想的。

苏晓飞眼珠一转道：“我虽在崔府是个下人，但却听崔老爷时常提及，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常聚在一起举行‘烧尾宴’，席上出现的菜肴，全都是人间臻享美味。”他想着吕公公既然明了烧尾宴食单，低调赞美几句的话，没准能让他麻痹大意，使自己能早日脱困也说不定。

不料吕公公却怒道：“一臣贼子罢了，什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苏晓飞暗自哀嚎一声，老子这马屁是拍到骡屁上咯。他见吕公公提及烧尾宴似乎颇有愤慨，却不知其中缘由，只好不再描述。吕公公冷哼一声，摆了摆袖子，怒气冲冲地回去厢房里坐着。

这时言儿拉着苏晓飞，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你有所不知，吕大人苦心研究这御膳菜单五六载，却被司膳局副总管卢应天剽窃走。”

苏晓飞点头道：“原来如此，我最讨厌剽窃别人菜谱的家伙。”

言儿又道：“这卢应天原本是吕公公同门师兄，两人携手将司膳局管理的井井有条，但卢应天其实早有野心，他与太后长兄韦温交情颇深，借着吕大人这份食单献给韦温，韦温又在府上举行烧尾宴，用这份美味食单笼络了不少人。”

苏晓飞心想，史书上只记载了这烧尾宴是士子登科或官位升迁而举行的宴会，描述了菜肴如何豪华如同“满汉全席”，却没有记载这“烧尾宴”背后的故事。再想想刚刚吕公公那愤慨的神情，苏晓飞不禁对他生起几分同情，毕竟耗费心血想出的美味菜谱，却被最信任的好基友剽窃，这种滋味可不好受。

苏晓飞朗声道：“那卢应天为了独占功劳，不惜陷害同门师兄，简直是社会败类，猪狗不如。”他替吕公公鸣不平是假，刻意博他开心是真。吕一钧坐在屋内，听见苏晓飞故意大声辱骂卢应天，怒气的确消了不少。

言儿道：“吕大人性格耿直，他自恃身怀功夫，在一次韦温宴请客人的时候闯入韦府想要讨个公道，不料那日正是韦温宴请中宗皇帝的日子，他不仅没能讨回公道，还被听信谗言的中宗贬去官职，沦为司膳厨。”

苏晓飞道：“想不到那韦温这么可恶，后人还对他能留下颇为感激呢。”

言儿疑惑道：“后人？那大奸臣韦温可活的好好的。”

苏晓飞见自己差点说漏嘴，忙道：“后人的意思……是，是那些不明真相的人。”说完以后他暗想，这后人可不都是不明真相的么，因为后人看到的历史，都是前人写的，而写这历史的前人，甚至都极少有亲历真相的人。

言儿点了点头，又道：“韦温是皇后韦氏和安乐公主一派，中宗昏庸无能，她们把持朝政，在宫中排除异己，又将吕大人罚为宦官，还割去了他双手各两根手指。”

苏晓飞听了毛骨悚然道：“割手指？这样吕大人岂不是成了公公不说，连执掌锅勺都没办法了，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吧？”

言儿摇摇头，叹息道：“卢应天知道吕大人在厨艺上的才华，故意留他在宫里，为的便是继续窃取他新研究的食单。”

苏晓飞咬牙道：“哎哟我去，哪天见到那卢老贼，非得好好骂他几句，不，狠狠揍他一顿不可，太特么气人。”

言儿道：“吕大人乔装出宫，辛苦将你找来，一定是看中你身上有异于常人的能力，如今也只有你能为吕大人报仇。”

苏晓飞道：“为什么是我……你跟着他那么久，难道没把毕生绝技教给你？”

言儿却脸色一红，神色有些紧张，支支吾吾道：“我……我虽然跟随吕公公学习数年，在烹饪与厨艺上也算进步飞，但可能太过愚钝吧，所以……”

苏晓飞这时却有点呆住，这言儿虽然是个小太监，之前夜色朦胧没有仔细看，现在距离近了细细一瞧，觉得五官精致，皮肤雪白，尤其是他双颊晕红的神态，竟和天真少女一般，让苏晓飞不自觉将言儿在心里与崔莹莹比较起来。苏晓飞心想：“完了完了，老子穿越到这民风开放的大唐，莫非连性取向也变了？怎么连个小太监也不放过，真是无耻下流……不行，我得找机会接近下真正的女人，可他妈的这地方可是皇宫，难不成让我也学韦小宝扮成太监潜入后宫？给那不长眼被奸臣蒙蔽的傻皇帝带顶大大的绿帽子？”

言儿见苏晓飞表情呆滞，哪知道他心里这些奇怪想法，伸出手指在苏晓飞眼前晃了晃才打断他的臆想。

苏晓飞道：“我决定了，先看看这通花软牛肠是个啥子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