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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闻道有先后（第1页）

夫子曰：“朝闻道，夕可死矣”

传闻有人为感悟冰雪大道，独自一人，徒步进入极北苦寒之地，也就是在北茫茫洲的北方。

那是真正的人间绝地。

而曾经那位深入极北苦寒之地的修士，如今已在苦寒之地建立一座巨城，叫作“苦寒”。严寒之城，辛苦之人。

那位苦寒城之主，名唤荆棘，道号稳妥。

而这位荆棘道友除却苦寒城主这个位置外，同时还是文庙大儒、白玉京五位副城主之一。可以说是身兼数职，也是为数不多的修为极高又极为年轻的大修士，也是至圣先师与道祖都极为看重的年轻人。

这位位高权重的年轻人，凝视北方，他坐镇此处，除却求道之外，还是为了镇压冰层下的一尊大魔。准确的说是那尊大魔的魂体，强如道祖、至圣出手也只能斩其肉身无法灭其魂魄。

“大魔？”荆棘轻哼一声，还有那个什么系统，好东西不少。

荆棘合上双眸，如同老僧入定。

在茫茫洲亿万里外，中土神州。光论面积，其它八洲加在一起都没它大，而文庙与白玉京皆建立在此地。

坐镇中洲，监察天下。

此时的白玉京，一处凉亭中，道祖与至圣二人在此处喝茶、下棋。

“怎么，你这个牛鼻子也遇到那劳什子系统了？啧，那系统眼光还真是差啊。”至圣先师抿了口茶，轻声笑道。对面的年轻面容的道士，闻言，也是笑道：“你个老东西都能被系统承认，我天资比你高这么多，怎么可能不被那什么系统承认。虽说那系统对老道来说用处不大，不过好东西也确实不少。”

“这似乎不像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产物。”至圣先师眸子微凝，二人坐镇人间万余年，将人间打造成丝毫不亚于长生天的富庶之地，自然是不愿意他人再次插手人间事。

“你哪个小弟子呢？”至圣先师好奇询问，道祖说道：“你说哪个？是之前的小徒弟陈旧呢，还是他代师收徒刚收上来没几年的那个？”至圣先师说道：“之前那个。”道祖思考了一下，说道：“你说小旧啊，不太清楚，光论修为，应该是不弱于我们二人的，至于来历嘛，不太清楚，之前我算过，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一个人，原本应该是不存在这个人。至少我现在是看不出其运道，过去也好，未来也罢，都算不出来。”

至圣先师有些惊讶，道祖号称是万法之祖，其推演之术丝毫不亚于以推演闻名于世的天机阁，如果连道祖都算不出来的人，只有两个可能性：1、修为要远道祖；2、非现在过去未来之人。

第二种可能性就是说这个人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就是所谓的异世来客，道祖的推演之术，并非只是依靠一个人的生辰八字，还有最重要的——灵魂本源！

“看来你的那位小弟子来头极大啊!”至圣先师调侃道，道祖撇撇嘴，说道：“我就不信你门下没有这样的人！”

“当然有！自从万年前我步入道境就察觉到，不只有我们这一个人间，有人在接引其他人间的人来到我们这个人间，仿佛我们所处的这个人间有什么至宝，在吸引其他人的到来！”至圣先师沉声说道。

“你我同为道境，为何差距如此大？”道祖询问，至圣先师笑道：“气境有修为区分，道境当然也有，只是还没想到该如何细分。至于你？谦虚个毛，万年过去，我就不信你没有藏拙，估计又在憋什么臭屁。”道祖大笑道：“若是让世人知晓他们奉为神明的至圣先师是如此脾气，估计会人生崩塌吧哈哈哈哈哈哈。”

至圣先师说道：“我要是脾气好，当初我怎么从那场动乱中活下来？当年那场动乱，我除却拥有一身修为外，什么都没有，偏偏那一场动乱，无关修为，直通心境。在那场动乱中，修为高的老好人都死的差不多了，能活下来的，只有阴险狡诈的坏人，我们或许有些善心，但是不多，终究是以自身为主。那次动乱告诉我，老好人是活不久的，也幸好，我从来没想过要当一个老好人。我也让我的弟子们不要去当老好人。当然，在那群人中，我的品性算是不错的了。”

当初那场动乱，本质上是一个问心局。

问曰：“以德报德，何以报怨？”

夫子答曰：“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直，有公平之意。作恶就是作恶，无论你是谁，无论你拥有什么身份，作恶就要受到惩罚。他人救了你，你不表示谢意甚至是倒打一耙，反咬一口，这是恶，且是大恶。

当时处在动乱中的人们为了寻求庇佑，用了很多令人不齿的方法，也有许多强者为了救一群毫无下限的凡俗而丧生。

也是见证了人的恶，至圣先师也是从那时起，明确本心。

可以当好人，比如救人，但是不能当老好人。

升米恩斗米仇。

也是在那场动乱之中，无数人间法丢失，直到长生天的那位仙官传法人间，才让人间焕新生。

“若是那些人间法没有丢失，估计现在的你至少不会弱于我。”至圣先师叹气道，至圣先师的强大在于他修习的是最本源的人间法，也是最契合人的人间法。而后来的新生人间法，本质上并不是人间法。同样这也突出了道祖天资之高。

“传道人间，是件大功德啊。”至圣先师说道，没办法不让他这么想，当初那场动乱的一切细节都被抹除，哪怕动乱结束后，至圣先师想要回溯时光也无法做到了，只有一团迷雾。而在动乱结束后，得到最大好处的就只有那位传法人间的仙官。

毕竟那位仙官依靠那份大功德，修为大增，最终坐上了仙帝的位置。

也许是原本的人间法过于强大，引得天道震怒，禁止传道人间法。大部分拥有人间法的古老修士死的死，残的残，苟活于世的那一小群修士都藏匿人间，不敢在人间行走。

至于至圣先师，他的人间法在动乱前就修习到与天道持平的地步，似乎是和天道达成某种约定，不传法，不修行就足够了。

“你比我更早接触大道，若是人间人修行人间法，估计就不止是道止境了。”至圣先师说道，虽说这话有些在道祖的伤口上撒盐，这也确实是人间的一大憾事。

若是人人修行人间法，现世的山巅修士估计早已不只是道止境了。

道祖笑道：“福兮祸所伏，谁说我就不能凭借人间新法，与你同境？”

闻道有先后，谁说后来人不如先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