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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畏惧到甚至忘了自己还穿着一身搞笑的麋鹿玩偶服，不可能会被认出来的。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程重安控制不住地想，那是你的孩子吧？你已经结婚了吗？在我毫不知情的地点和时间&he11ip;&he11ip;

  一直到活动开始的时候，程重安依然心不在焉，主持人让他和圣诞老人下舞台去礼物，他足愣了半分钟才拖着尾巴急匆匆跟过去。

  有大班的孩子嘻嘻哈哈笑闹：&1dquo;鹿聋了！鹿聋了！”

  红袜子里放着很多孩子很喜欢的小玩意儿，巧克力金币，打开就唱歌的贺卡，香香的小橡皮，玩具车等等，程重安一个一个过去，躲也躲不过，很快便走到宋清远面前。

  大堂里灯光明亮，这一次他终于能把人看得清清楚楚。

  室内暖气充足，宋清远脱去了大衣外套，陪着小姑娘坐在板凳上。他今天穿了一件浅色针织毛衣，休闲裤的裤线如刀裁一般，下面露出一截黑袜，简练而整洁。

  他瘦了一些，下颔线条流畅，两鬓也理得干脆，非要说的话，眉宇比从前更加深邃了，整个人散出成熟男人的气韵。

  程重安看得仔细，留意到他脖子上空空荡荡的，心底倏尔像一阵寒风刮过，簌簌地落下许多灰尘，又开始泛疼。

  是啊，应该早就丢掉了吧，怎么可能还留着。

  程重安把一只用流沙装饰的自动铅分给他女儿，胸口郁塞得一秒都待不下去，匆匆说了声&1dquo;圣诞快乐”就要走开，没想到小女孩一把抓住了他的尾巴，大声叫道：&1dquo;我不要这个！我要水晶球！”

  她的声音又高又脆，程重安惊得背上一下子起了层冷汗，好像被人猛地推到聚光灯下面。

  &1dquo;糖糖，松手。”宋清远蹙了眉，&1dquo;这不是买东西，不能挑。别人送给你礼物，你要说什么？”

  小姑娘鼻孔朝天：&1dquo;要说我要水晶球！”

  程重安一句话都不敢说，赶紧扒开礼物袋从里面胡乱翻找，但小水晶球全送完了。

  舞台上的老师刚开了ppT准备讲述圣诞节的由来，程重安站在投影仪旁边，一条圆滚滚的鹿尾巴投在大堂前面，小孩子们全都好奇地扭着头看，后勤园长在旁边冲程重安拼命打手势，让他先赶紧找个位置坐。

  程重安真是骑虎难下，只好拼命把自己庞大的鹿身挤进了座位中间，一动不敢动地坐在宋清远和他女儿旁边。

  小姑娘不依不饶，还伸手抓他毛茸茸的鹿背：&1dquo;你是哪个老师啊？你不给我换礼物，我要和园长告状！”

  程重安顶着大鹿头沉默。

  &1dquo;你是不是关老师？”小姑娘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伸手抓着他的鹿角使劲晃，&1dquo;是不是，是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