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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上门做客，总该带点礼物，在6近洲家里时姜唯便现他很喜欢收集餐具，灶台上面那一排的碗橱里放着的都是各式各样的餐具，像陈列柜的藏品一样放着。

  姜唯在网上投其所好，也找了一套心仪的餐具打包成礼品，在登门的时候带了过去。

  6近洲接到礼物的时候有些意外，姜唯对他说道：&1dquo;你现在就可以拆了。”

  她送给助理的是一支防晒霜，肖敬总是抱怨经纪人外出应酬太多，被阳光直晒，快晒成煤炭了，一年到头防晒霜总断不了。

  果然助理收到之后赞她用心，他腰上系着围裙，看来正在厨房里忙活，因此也只在姜唯到时

  稍稍地出来迎接了番，很快又回了厨房。

  客厅里只剩下了姜唯和6近洲。

  6近洲没有拆礼品，只是把它放进了茶几下的收纳柜里，他要给姜唯去泡茶后，姜唯没有麻烦他，只要了杯白开水。

  玻璃的杯子里，半杯的水，被阳光一射，影子倒在桌上，有圈淡淡的彩虹。6近洲递给她一杯，剩下自己拿了一杯，他注意到那彩虹，弯起手指敲了敲杯沿，水一晃，光影迷乱起来。

  姜唯在旁问他：&1dquo;你是都艺术学院表演系毕业的吗？”

  6近洲点头。

  姜唯道：&1dquo;真巧，我之前和班主任聊天，我才知道你在毕业大戏上演的男主角。”

  6近洲歪头看她。

  姜唯道：&1dquo;《呼啸山庄》的希剌克里夫。”

  6近洲道：&1dquo;是，我演过，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姜唯道：&1dquo;那年的剧本是我写的&he11ip;&he11ip;我也是无聊，忽然想看看之前毕业大戏的录像，嗯&he11ip;&he11ip;其实我近来有在考虑过转业的问题，想起自己大学毕竟学的编导，所以还是有点好奇自己的水平到底能不能转业的。”

  理由是她胡编乱造的，她总不能与6近洲直言是因为那些莫名其妙，光怪6离的梦境吧，他会把她当成傻子的。

  6近洲不疑有他，想了一下，道：&1dquo;的确是有录像，在书房里，你现在要看吗？”

  厨房里传来油焖大虾的香味，姜唯也犹豫了，最后还是6近洲道：&1dquo;待会儿我也还要做饭，应该要蛮长时间的，你先看吧。”

  他带着姜唯去了书房，说是书房，但更加像是避风港，四面墙，一面是落地玻璃，配着两块厚重的垂到地面上的窗帘。两面是书柜，书柜里面都是书，姜唯匆匆扫了眼，现并不是样板书或者只是为了人设买回来的书，这些书，6近洲切切实实看过，好些书脊都烂了。剩下一面放着书桌，书桌很大，不是实木，更像工艺，适合设计师或者花式在上面写写画画。他应该在这里待很长的时间，上面凌乱地放着电脑，画板，叠起的书籍，没动过的咖啡和咬了一口的方糖，摊开的那本书，也是巧，正是《呼啸山庄》。

  6近洲把落地窗关上，拉上窗帘，把投影幕布放了下来。

  &1dquo;三年前的录像带，可能不是很高清。”

  6近洲打开了影画，姜唯摇了摇头。他把放在书桌上的收纳盒拿了过来，打开放在姜唯面前，现是一盒子的零食。

  &1dquo;饭菜做好了，我会来叫你。”

  他轻轻掩门出去。

  姜唯转头，正好看到希剌克里夫走上了台，记忆忽然清晰了起来，她是见过6近洲的，那次表演，他穿过观众席跳上了舞台，脚步很急，衣摆掀起，刚好擦过她放在椅背上的手。

  那天下雨又打雷，他又是从室外进来，身上带着风雨的凌冽。

  这是深藏在记忆里的味道，总是潜意识地在往后生活的各个场景里，一落雨，她的鼻尖就能嗅到那天的味道，手背上就有痒痒的被什么东西擦过的错觉。

  还有那件，洗干净收在真空包装袋里的外套。

  6近洲下厨，做的是许多国人都会选择的启蒙菜——番茄炒鸡蛋，所喜卖相并不烂，红色鲜艳的番茄与金灿灿的鸡蛋卧在一处，底下是被茄汁喂浓的汤水。

  助理把收拾好的油盐酱醋放在一个编织篮里，看来6近洲的确很讨厌做饭，家里偶尔开一次火还要助理带着调料食材过来。

  姜唯问他：&1dquo;这么不喜欢做饭，为什么喜欢买餐具？”

  6近洲摆着餐盘，随口回答：&1dquo;因为每次在家具卖场看到这些有意思的餐具的时候眼前总会有一家人其乐融融坐在一处吃饭的场面，于是总是头脑热买回来了，当然，一打开房门的时候就清醒了，可没有办法，每次都会被骗，跟被蛊惑了似的。”

  6近洲一顿，对姜唯道：&1dquo;今天给你准备了紫薯，杂粮饭，你想吃哪个都可以，白米饭也可以。”

  &1dquo;啊，多谢。”

  姜唯才说话，助理就顺嘴问了：&1dquo;女明星真的自制力要强，网民对女明星的要求也总是高于男明星，只是这样吃饭，家里人总会心疼吧。我哥都不算戒食了，每回去我家，我妈还心疼他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准备戏的时候当然不能吃了，没戏的时候他零嘴可不会断。”

  6近洲无奈：&1dquo;哪有那么夸张，说是零嘴其实也只是一些水果，坚果，酸奶之类的，高热量的零食也只是在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会吃点，书房里那盒子我都吃半年了还没有吃几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