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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风暴来袭（第1页）

放下话筒的曾克凡也不针对谁，随口说了句“我出去一趟”，匆匆往外走去。

欲言却止的郝嘉上从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往靳小非和秋枫那边一扔，使了个眼色，秋枫跳起来抢在靳小非之前一把接住钥匙喊上一声“得令，郝叔”，拉着靳小非跑了出去。俩人到了院子里，曾克凡已经开上车走了。

秋枫嘀咕一句“他这是赶着去投胎呀”，冲到郝嘉上的车旁打开车门蹿了上去，待靳小非上了车连车门都没带上，车子出一声怪啸飞快地驶出院子。

前面曾克凡的车开得飞快，而秋枫为不被他现，不敢跟得太近，在等一个绿灯时，他匆忙脱去军装换上一身便装，绿灯一亮，曾克凡的车冲过街口一个急转弯没影了，他忙踩了脚油门，险些撞到两名横穿马路的情侣，吓得靳小非喊一声“你慢点儿，赶杀场啊。”

此时他们处在一个热闹而狭窄的街面上，车倒是没有多少，人行道上的男男女女却比肩接踵，有出门买菜的老爹老太，有逛店铺的年轻人，有还没到下班点溜号赶着回家做饭的妇女妇男们。

一个头戴礼帽低垂着脑袋的中年男子在人丛中左闪右避匆忙穿行着，像是赶着去办件什么重要的事。他嘴里叼着支烟一口接一口抽着，警觉的目光时不时扭头朝身后瞧上一眼，给人以一种行事诡秘的感觉。

在接近一个路口时，他续上一支烟看了眼手表，脚步稍许放缓，仍比常人走得急了些，有时不得不闪开身子让过对向而来的人。也许他的专注力过于放在身后了，在险些撞到一个相向而来的男人时，他一个急停骤闪，在与那人擦身而过之际，却蓦地弯下了身子，整个人向一边颓然倒下，差点儿撞倒了一侧的一名老年妇女。老妇退了一步见他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忙赶上一步问了句，喂，你怎么了？就在她弯下腰准备去探看一眼时，忽然看到这人的胸口漫出大股的鲜血，吓得连忙大喊“杀人了！”

霎时，周围的人一下围了拢来，但看着这人一副吃痛的表情翻了下白眼，又都吓得忙退开了。

正当其时，人群的外围响起一个紧急刹车声，一名与被杀者年龄相当的男子推开挡他路的人冲到倒地者身边。

来者是曾克凡，他是被老妇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喊“杀人了”吓得灵魂出窍飞车赶到的，挤入人丛一眼看清倒地者的面孔，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此人正是电话里约他紧急面谈的一厅特务处的一名大组长韦天佑！

他伸手在他的鼻下一探，似乎残存有微弱的气息，再看一眼他鲜血直涌的胸口，忙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摁在他的伤口上。

这时，有个人冲到了他的身边蹲下，扔给他一块手帕，他睨了他一眼，竟是靳小非。

“杀人了”的喊声，靳小非和秋枫并未听到，但俩人看到曾克凡的车突然停在了马路边上的人丛外，靳小非刚说出一句“好像出什么事了”，秋枫猛地踩了脚刹车，一边推开车门，一边对他说，你快去老大那儿看着点儿，接着蹿出车外，却朝一侧的胡同里跑去。

靳小非朝他喊了声“你去哪”，见秋枫顾不上理会，便跑到了曾克凡身边。可是两条手帕根本止不住韦天佑胸口往外直涌的血，几乎是眼睁睁看着他喘出最后一口气。

曾克凡再一次探了下韦天佑的鼻息，又趴在他胸口上听了下心跳，确定他已经死了，自己也呼出一口长气站了起来，对围观者喊了声“都散开”，然后指着一家店铺的传呼电话，让靳小非打电话给何宽，要一厅的技术处长梅子轩马上赶过来，他那儿离这儿近。

靳小非刚一跑开，不远处突然爆响了两下枪声。曾克凡身子一震，现正跑着的靳小非停了下来，他便朝他喊了声“你是和秋枫一道来的吗”，靳小非急得快要哭了的点了下头，他朝他挥了下手，自己忍不住顿了下脚，想去看看怎么回事，可这头却又丢不开。

在曾克凡的车子停下的刹那，固然秋枫和靳小非同样看到了前方人行道上围观的人群，但他却同时注意到了那一群人中有个头带鸭舌帽的男子伸手压低了帽檐快离开现场向一侧的巷口里钻去，这才有了他下车朝那条巷子追去的举动。

市井之人都有一颗好奇心，哪有放着眼前的热闹不看偷偷溜走的道理，且那个压低帽檐的动作昭示着某种心虚。

秋枫追进巷子里时，那人尚在五十米开外足狂奔。具有一身轻功功夫的他脚下稍一力，即刻迫近了逃窜之人。那人闻得脚步声渐近，扭头一瞧，见是一名白面书生模样人，再瞧左近并无他人，便朝秋枫喝了声，小子，少管闲事。

放缓了脚步的秋枫顽皮劲上来了，便嬉笑着说：“你说谁小子呢，我是你大爷，平生就爱多管闲事。你跑啊，就是跑到天边你大爷也照样把你逮住信不信？”

这人一把摘掉了帽子往天上一扔，从袖口里亮出一把带着血迹的匕握在手中，也不言声便朝秋枫冲了过来，想来个战决然后逃之夭夭。

好一个秋枫，原地纹丝不动待其迫近身前，上身一晃，闪过挥至面门的匕，右脚足尖一挑，将来者绊了个狗啃食，随即一个回脚踏上其脊梁，稍一弯腰右手拎住其后衣领一把拽了起来往墙上一顶，左手顺势欲反扭其左臂，此时忽闻身后飒风起，他揪住被逮者衣领一个大回旋转身，一把雪亮的匕堪堪扎进了被他逮住的那人手臂，在偷袭者尚来不及抽回匕之际，他一脚朝其腹部踹去，却听“哎哟”一声，竟是女子声音。

但见披头散的女子在地上打了个滚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一只手向随身手袋里摸去。瞧着情形不对的秋枫，一把薅住被逮者的头朝墙上猛力撞去将其击晕，在女子从手袋里掏出一把手枪朝自己射来瞬间，身子一个急闪，隐入身侧的墙角，“啪啪”响起两下曾克凡和靳小非听到的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