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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出在晚上，季书言进场的时候，人还不多，灯光异常明亮，这么一个演出厅大概也就容纳百来号人，季书言的位置在中间，不好不坏。

  他低头看节目单，季圆的节目在结尾，是合奏，季圆是小提琴手。

  他曾经送季圆上了不少兴班，但季圆小时候乖归乖，却也跟每个熊孩子一样爱玩，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几天就闹着不干了，抱着被子嗷嗷打滚。最后只剩小提琴和网球坚持了下来，他本来还满怀期望，觉得这孩子会跟他姐姐一样，以后读个艺术，传承一下他们这书香门第的衣钵，没想到十八岁填志愿，季圆扭头就填了计算机。

  不过也好，季圆喜欢最重要，季书言想，好歹小提琴现在也挥余热了。

  他下午刚结束一台手术，演出还没有开始，他微微有些困，半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只是他连休息的时候也松弛不下来，一只手撑着脸侧，腰却直，碎从额前落下来，遮住了一半的眼睛。

  段执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情景。

  &1dquo;季叔叔？”他低声叫了一声。

  季书言听到声音，睁开了眼，一抬头，恰好与段执四目相对。

  偌大的一个演出厅，周围还吵吵嚷嚷，头顶灯光明亮，段执被包裹在光里，身形都变得朦胧了，让人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

  季书言愣了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他看见段执手上拿着票，问道，&1dquo;你也是来看季圆演出的吗？”

  &1dquo;对，”段执在旁边坐下，他的票和季书言是挨着的，&1dquo;宿舍里另外两个出去约会了，就剩我，孤家寡人。”

  季书言笑了一笑，&1dquo;你这个行情最好的怎么反而剩下了。”

  段执反问他，&1dquo;那季叔叔你呢，行情这么好，怎么也没找到对象。”

  季书言语塞，回过神后笑了一声，&1dquo;你说得对。”

  演出还没开始，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天。自从酒店那天过后，他俩就没碰过面，季书言想起那天总是有些尴尬，可是现在真的碰见了，却现比他想象里要自然得多，段执像完全忘记了那晚的事情。

  季书言把案件处理结果告诉了段执，听到那人已经进了局子，段执眉眼松弛下来。

  &1dquo;那就好。”

  正聊着，季书言注意到段执手背上有道擦伤，不算大，硬币大小，但是一看就没有处理过，皮肉狰狞，血迹干涸在表面。

  他职业病作，抓过段执的手看了一眼。

  段执毫无准备，下意识就想抽出来，却听见季书言问，&1dquo;你这是怎么伤的，刮哪儿了？”

  段执这才意识到季书言是在看他手背的上，立马撇清，&1dquo;我不是打架，是打球磕碰了一下，很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