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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可是，史耐斯小姐干吗要如此大费周章？”

  &1dquo;我不晓得。”芬恩吸着香烟，试着吹出一圈烟雾，&1dquo;我敢说罗谢特先生一定可以告诉我们答案，可是他就是不肯，真是一个卑鄙的家伙。”

  &1dquo;夏曼也不会说的。”凯德根沮丧地说，然后顷刻突然现出明亮的神采，望着一位受欢迎的女小说家蹒跚着走进电梯，&1dquo;我试过了。”

  &1dquo;你也开始盲动妄进了，是不是？”芬恩深感兴地说，&1dquo;就像是瓷器店里的一头牛？反正，我很肯定他会漏出口风。”

  &1dquo;对了，你为什么把那个大学生塞给他？”

  &1dquo;主要是为监视他，好让我跟你说话。”

  &1dquo;我明白了。嗯，我们必须找一个穿紫色背心的男人，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一个养小大麦町的女孩，一个——对了，利兹呢？”

  &1dquo;她的头上盘着珠宝。”

  &1dquo;亲爱的杰维斯，”凯德根说，&1dquo;这一切既美妙又无望。”

  但是芬恩却摇摇头。

  &1dquo;那倒也不尽然，”他说。&1dquo;如果我们可以找到一位有着蓝色眼睛的美丽女店员，还有一只小大麦町狗&he11ip;&he11ip;咱们现在就开始行动吧！”

  &1dquo;行动？现在？”

  他们采取行动了。

  第五章　关键的目击者

  事后回想起来，凯德根终于确信，冗长地讲述这件经历给无聊或坦承多疑的听众听，是这整件事情当中最非比寻常、不可置信的经历。他对事情的判断力确实多少被啤酒损伤了；而这件事在牛津说来，也比全球任何人类居住的角落更不可置信；不过，即使在当时，他也觉得一位诗人和一位大学教授，坚持用地毯式的搜索方式，挨家挨户走遍全城的商店，去寻找一位牵着一只小大麦町狗的蓝眸美女，希望找到她以后可以解开伊佛利路玩具店消失之谜，其实在一个正常而自重的社会里，是支持不了多久的一件事。不过，杰维斯芬恩似乎没有任何犹疑，他相信郝斯金先生在接到进一步的命令前，会继续执行监视夏曼先生的任务；他也相信罗谢特先生的广告跟泰蒂小姐的死亡有某种关系，而他的分析是对的；他还相信，在牛津这么小的地方，他们不可能找不到那个牵着小大麦町狗的蓝眸美女（相反的，凯德根却认为，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反正，除了寻找她，他似乎也没有别的事好做。

  他的计划是，他们两人各自沿着乔治街两旁的商店，逐一探询美丽的篮眼女郎，既然已经确信这些诗中的人物是存在的，打听他们的宠物在此时此地似乎是可行的；这项计划执行的区域包括整个购物中心。站在人潮汹涌的人行道上，听着敲响正午过一刻的钟声，凯德根沮丧地同意芬恩的计划。他暗忖，反正他可能走不远就会被逮捕了。

  &1dquo;莱得是这五行诗中惟一的年轻女郎，”芬恩丧气地望着长又长的乔治街，&1dquo;所以，夏曼说的一定是这个女孩。到街头我们再交换彼此的信息好了。”

  他们开始出。凯德根出击的第一家是间烟草店，里面的主管是一位丰满的白女人，看不出年纪。凯德根这时才想起这件任务的困难，已经因为下面的考虑而增加：

  一、夏曼先生的女性美标准没人知道；

  二、不凑近前是很难看清楚一个人眼睛的颜色的。

  他假装近视把脸凑近白女人，她倏然向后跳开，冲着他假笑。他猜，她的眼睛如果不是蓝色就是绿色。

  &1dquo;我能为您效劳吗？”她说。

  &1dquo;你有没有一条小大麦町狗？”

  出乎他的意料与不悦，她出一声小小的尖叫声。

  &1dquo;瑞格先生！瑞格司先生！”

  一位焦躁、满脸疙瘩的年轻男人穿着棉毛衫和皱皱的晨装从店后走出来。

  &1dquo;什么事，布蓝特小姐？”他说，&1dquo;到底是什么事？”

  &1dquo;他问我有没有一条小大麦町狗。”

  &1dquo;真是的，先生&he11ip;&he11ip;”

  &1dquo;这么问有什么不对？”

  &1dquo;哦，先生，你不觉得&he11ip;&he11ip;这或许有点&he11ip;&he11ip;那不就是说&he11ip;&he11ip;噢——”

  &1dquo;难道近几年来，猥亵的字句已经暴增？”凯德根说，&1dquo;不！”

  他大步走出去。

  在接下来他拜访的那几家商店中也都一无所获，不是没有蓝眸美女，就是缺少小大麦町狗。他轮番遭到的反应分别有愤怒、笑、困惑和生硬的回礼。每隔一阵子他就会看见芬恩出现在对街上，隔着忙碌的交通道路向他做个一无所获的手势，旋即又消失。他变得垂头丧气，开始在他进去的每家商店里买东西：一管牙膏、几条靴带、一条狗项圈。当他终于在乔治街和玉米市场街交叉口的红绿灯碰到芬恩时，他已经像一棵负荷过重的圣诞树。

  &1dquo;我的天啊，你提着这些东西做什么？”芬恩说，然后不等他回答便又抢着说，&1dquo;这真是一件苦差事。我这边没收获，有个女人还错以为我是在向她求婚。”

  凯德根苦恼地将他显然刚刚购买的藤篮从这一只手换到另一只手。事实上，他觉得他们显然被监视了。有两个身着深色西装的大个子已经一路跟踪他们许久，此刻正站在对街的转角，两人都故意延长点燃香烟的动作。他们不可能是警察，因此，他们一定跟爱密丽亚·泰蒂的死有关系。可是，正当他想告诉芬恩这件事情时，芬恩却突然护住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