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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是，&1dquo;你在军中我不放心，要就近看顾你。”

  他失笑，&1dquo;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倒是你在才会让我分心。这样吧，我让夏官先护送你回长安，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等我回来之后再一起收复失地。”

  她却犟得很，固执己见，就算他的话也未必愿意听，虎着脸道：&1dquo;你把我支开一定是有别的打算，临渊，我们之间再经不得波折了，你知道的。”

  他窒了下，然后点头，&1dquo;我知道。既然你坚持，我也不qiang迫你。但是军中奔袭，比单枪匹马过河西走廊要艰苦得多，你觉得自己能耐住么？”

  她这个人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吃苦。她活了这么大，只有当上郡主的这两天能称得上过了好日子，其余不是半饥半饱着，就是颠沛流离着。她大而化之一挥手，&1dquo;没关系，我还有你。你这么会享受的人，怎么会亏待了自己？有你的大伞，总有我遮荫的地方，莫非你不愿意同我分享？”

  他想了想，倒也是，他现在宁可短了自己，也不会让她在日常的生活上再受半点委屈。算是谈拢了，便也没有什么可争执的了。他抚抚她的，&1dquo;既然如此就跟着我吧，战局上的事不要过问，先学着做我夫人。”

  她咧着嘴笑了笑，她也不想军中有什么变故，她随军，说实话就是为了得个安心。

  今夜是中秋，碎叶城里很热闹，到处有花灯和载歌载舞的人群。他们坐在塔顶远眺，从这里能看到很远的地方。碎叶城以东是一片广袤的荒漠，漠上人烟稀少，疏疏落落的几盏灯火，渺渺的，像戈壁滩上的碎石偶尔折she出的一点微茫。

  她抱着他的一条胳膊，把头倚在他肩上。他摸摸她的手，&1dquo;这里风大，待久了怕冷，回去吧！”

  她有些困了，迷蒙道好，像根丝瓜一样吊在他身上。知道他不会中途将她扔下去，一路听耳边风声飒飒，连眼睛都没有睁一下。

  他把她送进屋里，安置在榻上，就着烛火好好看她的脸，这么久了，他好像都没有太关心过她。他总觉得她够坚qiang，可以应付一切困难，其实不是。他看她的睡颜，长而蜷曲的眼睫，灵巧的鼻尖和丰腴的嘴唇。如果不让她伤心难过，也许可以胖起来，到时候会更可爱。

  他蹲踞在这里，不想离开，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和一个人的心贴得如此近。他开始意识到这是他必须在乎的人，就是喜欢和爱的区别。他以前脱口而出的爱并不是真的爱，只是喜欢。今夜过后，他会为她的痛而痛，心会为她变得柔软，他方明白过来，原来这才可称得上是爱。

  但不走总不行，拖拖拉拉儿女qíng长，像什么样子！他起身yù离开，袍上的绶带被她绕在了食指上，她慵懒地笑着，&1dquo;跑不掉了。”

  他脑子里乱成一团，本来下了很大的决心，结果被她这样一闹全线崩溃了。他垂死挣扎式的坚持了下，&1dquo;夜深了，我该回去了。”

  她把自己扣过来，半边脸颊在凉簟上压得变了形，哼哼唧唧着：&1dquo;临渊&he11ip;&he11ip;”

  他嗯了声，&1dquo;怎么了？”

  她把身子扭得像条蛇，往边上让了让，空出很大的地方来，&1dquo;郡主邀面同眠。”

  国师霎时有种熬出头的感觉，地心的貔貅铜香炉里焚着安息香，女子的闺，到处都是软而飘拂的纱幔，轻柔得像个梦。他刚才和她说过，如果有兴，回去后可以继续。那么她现在的盛qíng相留，难道就是这个意思吗？

  他的心不由自主地颤动，她太有诚意了，果然打算托付终身了。他在榻沿坐了下来，崴身躺在她身旁，她看了他一眼，移到他怀里，吻吻他的脖子，&1dquo;我就是不想和你分开，你不要走。”

  他侧躺着，把手伸进她的衣摆，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抚摩，是为检查她刚才有没有被瓦片蹭破皮。她的背上很怕痒，一碰就像摁着了机簧，突地往前一蹦，与他贴得更紧密了。他脑子里绮丽的念头又跳了出来，一手压着她的臀，把那&1dquo;鎏金香球”往前递了递。

  她脸色酡红，&1dquo;我没有别的想法。”

  他有点失望，但是态度很端正，&1dquo;本座也没有。”

  她不说话，垂眼看了看。他马上意识到了，尴尬地往后挪了半尺，还在尽力找回面子，装傻充愣着，&1dquo;不是我授意的，它好像有自己的主张&he11ip;&he11ip;比如钥匙找锁眼儿，杵子找石臼，都是天经地义的。”

  她迷茫点了点头，脑袋一歪便昏沉沉睡着了，独余国师一人空对长夜，无限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