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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寒山的思维已经不同常人，再有一个这样剑走偏锋的爸爸领着她。他带着她处理工作上的那些事，他把那些调查资料输入她的脑子，训练她怎么调取筛选，哪些有用，有什么用。也许他还教她人性的弱点，教过她怎么利诱威胁。她学了半调子，却想用来做侦探。

  顾寒山继续道：&1dquo;任何事都是两面的。就像刀一样，你想用它切水果，它可能把你的手割伤。但你想切水果，还必须用它。法律也不是十全十美，但大家都得遵守它。”

  &1dquo;你知道这点就好。”向衡警告她。她那打算杀人报复的心思，最好收起来别再想。

  &1dquo;所以要利用好它。”

  向衡：&1dquo;&he11ip;&he11ip;”他们是不是又没在讲同一件事。

  &1dquo;我不害怕，向警官，如果有人真的要伤害我，我会反抗的。我就算杀了人，那也是正当防卫。”

  向衡：&1dquo;&he11ip;&he11ip;”他是这个意思吗！利用法律？杀人是这么轻轻松松的事吗？

  向衡开始冒火。

  顾寒山还继续道：&1dquo;我还能找到不下十个医生为我作证我确实从小到大都有精神问题。我会被判无罪的。”

  &1dquo;顾寒山！”向衡喝斥。

  通常他这么大火的时候，壮汉嫌疑犯都要抖一抖。但顾寒山只是冷静地看着他：&1dquo;干嘛？我什么坏事都没做，你要因为我有正当防卫的念头逮捕我吗？”

  耍无赖吗！向衡更生气。&1dquo;不要有钻漏洞这种念头，不要利用法律犯罪。你根本不知道越界之后有多痛苦！你会被毁掉的！”

  &1dquo;能有多痛苦？比脑子爆炸还痛苦？炸得浑身抽搐，呕吐眩晕。还是比电击大脑更痛苦？灵魂都在天上飘，假装躺在仪器上的不是我，只有这样才能撑下去。”

  向衡僵在那里，死死盯着顾寒山。

  愤怒还是心疼，同情还是警惕，无意识思维怎么判断切换？

  &1dquo;我听说死刑犯会被绑在死刑床上，怕他们行刑前自杀。我已经被绑过了。死刑犯大概还会知道行刑日是哪天，得到解脱。我被绑的时候，却不知道尽头是哪里。而且每一刻，每一个痛苦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用遗忘来躲避，重开始生活的这种天赋，我没有。”

  顾寒山平静地说着。向衡再撑不住，他把手机摔在沙上，起身站在落地窗前。他直挺挺地站着，背着双手，看着窗外晚霞，试图平复心情。

  顾寒山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不再说话了。

  那个位置，她爸爸从前很喜欢站。也是这样的姿势，也类似这样的场景。他生她的气，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时候她也像现在这样，看着他的背影，等他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