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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韶觉得自己头上浮现出了满头问号，只要皮肤再黑点，他就能化身黑人问号本身。

  光是疑问也不行，这可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怕亚伯老爷子脾气怪不好相处，叶韶左思右想，还是周四下午请好假，坐车去了城郊的明月水榭。

  明月水榭是有名的别墅之一，景色怡人，治安良好，以园林般的设计和国风闻名，住了许多艺术家和退休干部。

  叶韶下了地铁，看距离不远，索性步行过去。

  这边人少，安安静静的，短而干净的街道上看不到几个行人。高大樟木叶子打着旋儿落下来，落入旁边人工湖。湖面结了薄冰，朦朦胧胧能看见水下游鱼。

  今天的天气不算特别冷，叶韶出来没戴围巾，往手里哈了口热气，又揣回兜里。

  行了一公里左右，明月水榭的别墅群已跃入眼帘。

  假山参差，盆景和林木皆被精心修剪过，曲水流觞绕边缘而行，最后汇入池中。莲叶还剩一两片，轻轻浮在水面上，锦鲤浮光，在水里翕乎往来。

  数栋别墅坐落在这一大片园林的不同位置，叶韶用亚伯给的密码通过了门卫，在园林里差点迷失自己的位置，找了许久才找到三号院。

  他到的时候，一个老人正站在门口喂鱼。

  老人金微微褐，蓝色眸子里沉淀着安详，面容立体，一看便知不是华国人。

  &1dquo;你好，请问是亚伯先生吗？”叶韶用英文跟他打了个招呼。

  老人看过来，笑了笑，用标准的中文道：&1dquo;我是亚伯。”

  &1dquo;亚伯先生你好。”叶韶连忙鞠了个躬，自我介绍道：&1dquo;我是叶韶。”

  怕亚伯一时忘记自己是谁，他委婉地提示道：&1dquo;就是来&he11ip;&he11ip;做衣服的那个叶韶。”

  亚伯笑呵呵道：&1dquo;我知道，我专门在门口等你。”

  专程等他？叶韶心头涌上一丝受宠若惊。

  &1dquo;随我来。”亚伯道，率先转身进了院子。

  叶韶跟在他后面，往院子里打量了几眼。院子风格也十分中式，假山、流水和石雕一个不少，就连灯都是落地宫灯的模样。

  &1dquo;我非常喜欢华国文化。”亚伯一面走，一面温和道：&1dquo;它们博大精深，带有神秘优美的崇高意味。阅读华国古籍，我能从其中感受到心灵的安详，华国的园林亦是如此，风景与人离不开联系。”

  他说着，转过头来，意有所指道：&1dquo;我认为，华国的年轻人身上应该也有这种气质。”

  &1dquo;什么？”叶韶愣愣地问，除了课文以外，他还真没读过几篇古籍。

  &1dquo;用华国的话来说，渊渟岳峙。”亚伯含笑看着他：&1dquo;损坏了别人的东西，想要赔偿，这是对的。这不能由我代劳。你亲自做的，才有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