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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3页）

小孩子只觉得好看，不知道这对美丽的生物来说是种残忍。这几个玻璃瓶那段时间就一直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或者玄关入口处的博古架上。6思榕偶尔会盯着欣赏一会，欣赏蝴蝶不停地在瓶内振翅却碰壁，赞叹着这残忍的美景。

没过几天蝴蝶就死了，6思因此还伤心了很久。

江方野现在就像这些蝴蝶。努力想飞却只能掀起微乎其微的气旋，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走不出这困境。

6思榕看着手里写着公司名单的a4纸，嗤笑一声。今天江方野面试的是名单上的倒数第二家，最后一家公司他自然提前也打好了招呼。拿起放在一边的记号笔随意地在纸上涂了涂，他把a4纸放进了碎纸机。

在短暂的碎纸机运作声里，他拿起车钥匙打开了总经理室的大门。此刻离正式下班还有两个小时，私人助理看到他把西装穿好一副提前下班的模样，犹豫片刻还是跟在后面补了一句：

“一个小时后和a科技还有个见面......”

“推了，现在有更有意思的事等着我。”6思榕头也没回。

6思榕推开公寓大门时江方野正抱着膝盖坐在沙上，拿着电视遥控器一下又一下地换着台。他也不知道自己要看什么，也不知道现在有哪些好看的电视剧，他只是觉得自己思绪很乱，需要点东西来帮助自己不要再想。

因此6思榕进门的动作把他吓了一跳，更何况说是早回，这也比平常早太多。对方修长的身形就这么穿过玄关出现在他面前，手指上晃着车钥匙，脸上带着笑走向他：

“这够早了吧，嗯？”

江方野胡乱地点头，这早到他甚至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到底怎么讲才能既表达出自己的意见又让二人显得不是在争吵。他还是想在6思榕面前做一个听话的人，因为这两年他依旧没琢磨出对方喜欢什么样的，但很明显听话是一个对方会觉得满意的美德。

身边的沙凹陷下去，6思榕直接在他身边坐下，拿过遥控器关掉电视。吵闹声一下消失，可能是因为紧张，江方野的呼吸声反而显得较大。他略微觉得有点尴尬，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然后开口问一边的人;

“这......今天怎么这么早？离下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不是你让我早点回来么？”

“我的意思是你，你在把所有事情都做完的基础上，早点回来，没有耽误你工作的意思......现在，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

“啧，”6思榕把两条长腿交叠起来搭在前面的茶几上，“既然都回来了，有事就说。”

“......”江方野挣扎了一会，轻声询问，“你是不是真的很希望我去6家公司工作？”

“我们之前每次讨论的时候，我不已经表达过自己的观点了么？”

“可以问问......为什么吗？”

听到这话，6思榕瞥了眼坐在一边的人。江方野低头咬着嘴唇不和他对视，不知道内心在经历什么风暴。见状，6思榕嘴角扬了扬：

“理由的话，也没什么理由。放在我身边让我更放心，我能随时看得到的你。”

他平静地继续说下去：

“在你即将毕业的那段时间里，我只是在考虑不让你去工作你在家做些什么，根本就没想过让你去上班。”

“我只是有机会就想把你锁起来，锁在我身边，给你脚上带上漂亮的链子，脖子上带上好听的铃铛。链子的最长范围不会过我手臂能触碰的范围，当你想去更远的地方时铃铛就会因为你的挣扎而出好听的声响，而我也能知道你什么时候想逃离我的身旁。”

江方野张了张嘴，没出声音。6思榕这些话给了他一定的惊吓，不过他一直知道对方的占有欲有点病态。只是现在听到6思榕这么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反而不知道该不该说出今天听到的那些话。

他现在问“不让我通过面试是你做的吗？”或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好像已经失去意义，6思榕这一番剖白把他要说的话都堵死了，他此刻除了沉默似乎没有别的更好的应对方式。

6思榕对他的沉默也没有催促，只是站起来去接了杯水回来抿了几口，将水杯放在茶几上，恢复原来的坐姿，也没看他。a1pha整个人非常轻松地坐在一边，好像刚刚说的话就像早餐吃什么，今天天气真好一般自然。

江方野在内心无声地叹了口气。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他们从一开始就不会因为今天自己听到的那些话产生争执，因为自己内心深处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他知道再坚持下去还是一样的结果，自己此刻如果想挣扎一番也不会改变什么。

那些公司的负责人愿意听6思榕的，他虽然不满但也能勉强表示理解。不难想象6思榕提出了什么样丰厚的回报，甚至可能都不存在交易关系，6家就是本市经济的顶梁柱，只是简单的提一句不要把自己招进去，不需要付出什么对方也会答应。

6思榕和其他人将他困在这围城里，他又找不到办法挣脱。

深吸一口气，他缓缓开口：

“我想工作......请你让我工作吧，我想赚钱，不想让你一个人承担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