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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也许如鸢鸢所言，这已是极致了吧。”他低声道：&1dquo;终究是不能再进一步了。”

  带着难以消解的壮志未酬，沈祁苦涩地合上眼。

  &1dquo;还有最后一种方法。”

  沈祁睁开眼睛。

  杨清元道：&1dquo;还有最后一种方法，当年荆轲刺秦，今日亦可效仿。”

  这句话一出，沈祁的眼里忽然卷起摧枯拉朽的风暴。他立目圆睁，不敢相信地注视面前这位&1dquo;汗王近臣”。

  杨清元古井无波：&1dquo;岱钦汗王是朔北军绝对的主心骨，刺杀他，可重创朔北的士气。这件事，我可以去做。”

  沈祁面容冷厉，缓声而道：&1dquo;杨大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杨清元道：&1dquo;我知道。”

  &1dquo;你还记得你今天是来做什么的吗?”他还是不敢相信，他甚至怀疑这是岱钦的试探。

  但对方微微点头：&1dquo;我记得。”

  &1dquo;那你&he11ip;”

  &1dquo;因我心里一直还认，自己是周臣。”

  沈祁双手按住长案，支撑着身体缓慢地站起。脸上的震惊止不住，心中的震撼除不去。

  杨清元低下了眉目：&1dquo;您还记得我去阳城求见您的那回吗?”

  &1dquo;你带了数十灵牌。”

  &1dquo;是的，我说过我不会忘记这些死去的人，也没有忘记祖上的忠勇。我说过，请您信我忠勇杨家。”

  &1dquo;但是你也是岱钦的臣子，你对他亦有忠。”

  &1dquo;当初他救下我，我便做他的臣，是为保命也好是因畏死也罢，都不重要了。一臣不可侍2主，我一直认定自己对汗王只以&1dquo;义”字行事，以此聊以□□。但如今忠义两难全，我只能取忠而舍义，因我为周臣，忠字不可违。”

  忠义，忠义二字，如此轻，又如此重。

  这二字曾在沈祁心中拥有不可撼动的位置，至真至纯，一尘不可染，没有转圜余地。他凭此二字行事，可壮志凌云可气吞山河。

  而如今，他听到杨清元口中说的这两个字，却是愈加苦涩难抑。

  他问：&1dquo;但是朝廷曾亏待过你杨家。”

  杨清元道：&1dquo;是，但先父教导过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可负臣但臣不可负君。虽我亦懂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但一边是我同族人，一边却是异族人，骨子里留着中原人的血，纵使君父薄待我，我也不能弃君父不顾。”

  苦涩又加重一分，沉重又积压一分。

  &1dquo;你要杀岱钦，朔北人不会放过你。”

  &1dquo;我原本也不打算放过自己。汗王待我不薄，我背弃于他，实在天理不容。不论成功与否，我都会自刎谢罪，绝不会苟活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