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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睡前，王悠然突然跟她说想换穿衣风格，武星九有些疑惑：“换成什么样？”

  “就换成星九平常喜欢的样子。”

  她们各自躺在床上，中间隔着的矮柜上开着一盏光线柔和的小夜灯，两个人都侧着身子面对着面。

  武星九的视力很好，能看见王悠然水润的目光，还有她一脸期盼的模样。

  其实前一阵看到王悠然总买休闲风衣服的时候，她便猜想到对方的意图。但她不知道自己想得对不对，直到现在对方主动提起。

  “那些衣服是买给我的吗？”武星九问。

  “...！”王悠然一怔，她的表情一瞬间凝固。千算万算没算到武星九会直接看穿她的意图，叫她尴尬得不晓得怎么圆回去。

  武星九看着她无措的样子，唇角稍稍扬起，认真地道：“你不用对我这么小心，想我做什么，直接告诉我就好。”

  随着话音落下，王悠然眉间却拧起疙瘩，像是有些不高兴地说：“你不要这样。”

  这是王悠然第一次对着武星九表达不满的情绪，让武星九有些讶异，然后坐起了身。

  “我不是那个意思。”王悠然也坐起身，觉得刚才说的话有点重，“我不觉得这样是小心，我觉得这是我需要给你的尊重。”

  “当然你后面说的也对，我们是朋友，应该坦诚和直接一些。”

  “我只是觉得你真的很好，值得别人尊重你，好好对待你。”

  怕解释不清楚，王悠然补充了又补充，就怕对方对自己产生误会。

  “我知道了。”武星九笑着点头，又起身坐到了王悠然床边，“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但我的意思你误解了。”

  “我知道也许因为我之前说过，我不敢接受我师父和师兄师姐们对我的好，让你察觉到我的不擅长接受别人的好意的性格。”

  “我承认，我确实是这样，但是。”

  武星九顿了顿，她稍微敛下目光，片刻后又抬眼，坚定地看向王悠然的眼睛。

  “但是我可以，我想接受你的好意。”

  “你不用对我那么小心，可以直白的表达，而我也会同样，去学习，去接受你。”

  说完这句她笑了笑，又道：“你不是说我是特别的吗，其实你也是，你对我来说，是非常特别的。”

  这是她的心里话。她一直怕亏欠别人，怕别人对她的好她无力偿还。哪怕师父和师兄师姐们对她好了十几年，依旧没能卸下她内心深处的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