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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伍德先生沉思了许久。&1dquo;然而，”他缓缓地说，&1dquo;我们实在没必要假装真认为她杀了琥珀。我曾为这事到警察局去，你知道，我告诉他们，不大可能是她杀的。他们说我的质疑是过时的资料。”他闷哼了一声。&1dquo;当然，他们说得也没错，我们和他们家已经五年多没来往了，而且那五年间，两姐妹或许早已反目成仇。”他缄默了。

  &1dquo;如果琥珀不是奥莉芙杀的，”罗莎追问，&1dquo;那会是谁杀的？”

  &1dquo;吉宛，”他忽然不假思索地脱口说出。他抚了抚苍白的头。&1dquo;我们认为，奥莉芙进门时，撞见她母亲用棍子痛打琥珀。她一向呵护妹妹，看到这一幕，足以让她狂了。”

  &1dquo;吉宛会做这种事吗？”

  他们对视了一眼。&1dquo;我们一直都这么想，”赫伍德先生说，&1dquo;她对琥珀一向没好感，或许是因为琥珀像爸爸。”

  《女雕刻家》五（7）

  &1dquo;警方怎么说？”罗莎问。

  &1dquo;我猜罗伯曾向警方提出和我们相同的看法，不过在警方讯问奥莉芙时，她否认了。”

  罗莎望着他，&1dquo;你是说，奥莉芙的父亲曾经告诉警方，他认为他太太打死了自己的幼女，然后奥莉芙杀了她母亲？”

  他点点头。

  &1dquo;天啊！”她吁了口气。&1dquo;他的法律顾问对此只字未提。”罗莎思索了一阵子。&1dquo;这么说，吉宛以前一定痛打过琥珀，否则他无凭无据，不可能提出这样的指控，对吧？”

  &1dquo;或许他只是和我们一样，不相信奥莉芙会杀琥珀。”

  罗莎咬着指甲，望着地毯。&1dquo;她在自白书中说，她和她妹妹感情一向不睦。好，如果说她们离校几年后，感情越来越疏远，这一点我可以接受；可如果连她自己的父亲都认为，她们的感情仍很亲密，奥莉芙才会为了替她报仇而弑母，那我就不相信她们真的感情不睦了。”她摇摇头，&1dquo;我相信奥莉芙的律师一定没听说过这件事。那可怜的律师原本打算替她辩护，但证据太薄弱。”她望向他们。&1dquo;罗伯·马丁后来为什么放弃了？他为什么让她提出有罪自诉？依照她的说法，她这么做，是使他免于承受审判过程的痛苦。”

  赫伍德先生摇头。&1dquo;那我就不得而知了。案后，我们就没再见过他。也许，他后来也相信她有罪了。”他揉搓着患有关节炎的手指。&1dquo;我们大家所面临的问题是，很难接受我们所认识的人可能犯下这种骇人听闻的案件，或许那正显示了我们的判断力有多么不可靠。我们在案前就认识她了。我想，你应该是在案后才认识她的。无论是案前还是案后认识她，我们都看不出她有多少性格上的缺陷，足以让她杀妹弑母，我们只想找借口。不过，我想，到头来还是找不出任何借口的。她并不是在警方的逼供刑讯下写下自白书的。就我所知，他们反倒要她别急着写，等她的法律顾问在场时再说。”

  罗莎蹙眉，&1dquo;不过你仍然觉得很困惑。”

  他淡然一笑，&1dquo;只有在有人提起这件陈年往事时才会。我们早已将它抛到脑后。她签下自白书，俯认罪了，这点是不争的事实。”

  &1dquo;替人顶罪的事也不是没生过，”罗莎反驳，&1dquo;布里吉修女说奥莉芙经常撒谎。你们和你们的女儿也都提起她撒过的谎。你们凭什么认为，她这次说的就是实话？”

  他们哑口无言。

  &1dquo;对不起，”罗莎歉然地笑着说，&1dquo;我无意和你们抬杠。我只是想找出真相。有太多疑点，令人没办法信服。我是说，例如，为什么罗伯·马丁在案后还继续住在那栋凶宅？照理说，他应该巴不得搬得越远越好。”

  &1dquo;你必须和警方谈谈，”赫伍德太太说，&1dquo;他们知道得最清楚。”

  &1dquo;没错，”罗莎平静地说，&1dquo;非找他们谈不可。”她把咖啡杯摆回桌上。&1dquo;我能否再问三个问题？问完我就不再打扰你们了。第一，你们能否想到，有什么人能提供我消息的？”

  赫伍德太太摇头，&1dquo;在她离校后，我对她的事真的就不大清楚了。你必须去找她的同事谈谈才行。”

  &1dquo;也好。其次，你们可知道琥珀在十三岁时生了个孩子？”她看得出他们满脸诧异。

  &1dquo;天啊！”赫伍德太太说。

  &1dquo;是很令人震惊。第三&he11ip;&he11ip;”她停了一阵子，回忆起狄兹律师听了也是大吃一惊的可笑反应。&1dquo;第三，”她正色继续说下去，&1dquo;吉宛曾劝奥莉芙堕胎。你们知不知道这件事？”

  赫伍德太太沉思片刻。&1dquo;是不是一九八七年初的事？”

  罗莎不确定该如何回答，只点点头。

  &1dquo;我当时正好因经期不顺而苦恼不已，”赫伍德太太坦然地说，&1dquo;我在医院无意间遇见了奥莉芙和吉宛。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们。吉宛急着想避开，她试图装成是自己去作妇科检查，不过我还是看得出来，是奥莉芙有问题。那可怜的女孩泪流满面。”她不以为然地啧啧作声。&1dquo;不让她生下来真是不应该。当然，那也可能是凶案的原因。案的日期一定是她原本的预产期。怪不得她会情绪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