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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路过沙旁，看见空空如也的沙，被子整整齐齐叠成豆腐块，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昨天他的房间里还睡了一个人。

  人呢？

  他不可思议地盯着那床叠好的被子，没想到段执看着懒懒散散，居然起得这么早。

  .

  季书言洗漱完，穿好衣服走下来，脸上已经看不出刚才挣扎起床的样子，蓝底白色细纹的衬衫衬得他格外清爽。

  他走到厨房，现段执果然又很自来熟地站在里面，正在煎蛋和烤面包，一米九的个子，把他家的操作台都衬得袖珍了。

  看见他进来，段执举起锅铲打了个招呼，&1dquo;早安，季叔叔。”

  &1dquo;早。”季书言往流理台上看了一眼，现上面还放着刚买的小笼包，麻团，豆花和油条，真是中西结合，种类繁多，生怕人饿着。

  他看了段执一眼。

  段执翻着煎蛋解释道，&1dquo;我听季圆说你喜欢中式早餐，又喜欢煎蛋和牛奶，所以干脆都做了。”

  挺贴心。

  但可惜他只有一个胃。

  &1dquo;下次不用这么浪费，而且也没道理让你一个客人做早饭。”季书言说道。

  段执心里笑了一声，原来季书言默认了还有下次。

  季书言也没跟段执客气，他起得早还真有点饿了，从柜子里拿出碗碟，夹了一个麻团吃了起来。

  咽下半个以后，他才问段执，&1dquo;你怎么起这么早？你们不是九点半才上课。”

  段执把煎蛋铲进盘子里，&1dquo;睡不着，干脆起来做早饭。”

  季书言又夹走一个煎蛋，&1dquo;你们这年纪有什么睡不着的，趁年轻多睡点，不然到我这时候，你想睡也没得睡了。”

  他又叹了口气，真不想上班。

  偏偏不去还不行，这是他自家的私人医院，他爸倒是快乐了，把医院甩给他，现在过上了可以出门钓鱼的半退休生活。

  代价就是他要开始做牛做马。

  明明说是主任医师，但许多事情已经压在他身上。

  段执关了火，把东西一样样搬到了外面的桌上。

  季书言就像一个自动跟随器，端着碗也坐了过去。

  他虽然一副不想面对生活的丧丧的样子，吃东西却毫不含糊，脸颊微鼓，像个在存粮的仓鼠。

  段执手痒痒的，总想去戳一下。

  但他要真这么干了，季书言大概会把碗都砸他头上。

  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念头，坐下来拿了碗豆腐脑，油条撕开，泡进豆花里。

  季书言在对面露出了嫌弃的表情，&1dquo;你这什么黑暗料理，油条都不脆了。”

  段执擦了擦手，&1dquo;我们家都这样吃。”他拿勺子舀了一勺，问，&1dquo;要试试吗？”

  &1dquo;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