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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成章平静地解释：&1dquo;是五百米的高度，不是路程。”

  苏慕想一死了之了，曾经在山野里那样的处境都没觉得有什么，如今一双鞋就将她磋磨去了半条命，直是受不了这一点疼。

  半晌，她拿着阮成章雪白的衣袖往脸上一罩，把它当成一块拭泪的帕子：

  &1dquo;你就欺负我吧&he11ip;&he11ip;反正我没爹没娘的，最好欺负了&he11ip;&he11ip;”

  低低的，带了哭腔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里。

  仔细听，还有低沉的笑声。

  &1dquo;我有个办法，就不知你愿不愿意&he11ip;&he11ip;”

  &1dquo;混蛋！”

  第44章风流

  慧觉中等身材，中等样貌，中等年龄，经营下等破落寺庙，专门结交上等人物。春来草木深，这日正扫撒庭院，忽听有人叩门。开得门时，门前两位施主中间隔了少说一米的距离。然而友人不断地拿眼看女子，女子虽然戴着面纱，露出的肌肤也现出一片嫣红&he11ip;&he11ip;两人之间那种微妙的气氛简直不言自明。

  碍着女客面薄，慧觉当时脸一黑没说什么，先让知客僧带她进去，转头就冷着脸将阮成章堵在门口：&1dquo;出去，出去！把我这儿当什么地方了？！”

  阮成章用扇子拦下他的手，笑着朗声道：&1dquo;自是山灵水秀之地。”

  &1dquo;胡说！”

  阮成章见他瞪着眼要说什么，阻住他，高声道，&1dquo;我知道了！”等他果然上钩，复又笑道，&1dquo;你这小老儿是想让我说地灵人杰？”想起路上苏慕说他的话，他不住用扇子敲着手心，&1dquo;哪有要人夸自己的，你这僧人好没羞，怕是要再修行几辈子再谈慧觉吧。”

  慧觉气煞。不和他再谈，&1dquo;砰”地一声将门合上，气咻咻地走进殿里，恰撞见撩起茜红面纱，正要喝茶的苏慕，望着她清丽难言的侧脸，先是一呆，接着注意到她风姿楚楚的仪态，顾盼神飞的风流&he11ip;&he11ip;他登时倒退一步，难以置信地大叫一声：&1dquo;那厮这样顽劣的个性，怎么讨了你这样一个人物？”

  苏慕不察这和尚说话竟这样高声大气，险些呛了。连忙放下茶碗，她听得内容又不好说些什么，若说答应下来，是不好，不答应吧，缘何又和他一起上山？好在这里荒僻无人，沉默着敷衍过去就是了。

  想起他一路将她抱到寺门前，拎把扇子似的。见了寺庙她就说要下来，他偏一直抱她到门前，放她下来再敲门，还不住地笑她不自在。一想起他那样，苏慕就气。

  今天这一会儿，他占去她多少便宜了。以后定要他还回来&he11ip;&he11ip;等等，他人呢？四处看看，罗汉们一个个凶神恶煞，又是高山上，少有人来&he11ip;&he11ip;苏慕有些不安。

  见慧觉转身要走，苏慕顾不得羞涩，连声将他唤住：&1dquo;大师，大师留步！”

  慧觉停下来转头看她。

  &1dquo;与我同来的那人呢？”她很是委婉。

  慧觉却不留情面：&1dquo;打道回府了。”

  &1dquo;啊？”

  慧觉像是起了谈性：&1dquo;那厮既然走了，女施主正可以于此处出家，不然，距此地不远有一处尼姑庵，香火鼎盛。其住持为人清正廉洁，又对《妙法莲华经》钻研很深，正适合陷入迷津的青春少女&he11ip;&he11ip;”他说的一板一眼，好似苏慕真在问他出家事宜似的。见苏慕不说话，又正色道：&1dquo;难道女施主还不愿意吗？相比那人，青灯古佛不是胜出许多了？”

  苏慕有了上次的经验，大致明白过来阮成章的朋友都是怎样的性情，此时真是哭笑不得，连连冲慧觉作揖，&1dquo;多有冒犯，请大师见谅。”一顿，忽地计上心来，&1dquo;他此时应当正在门外望门兴叹吧。”

  慧觉傲然一笑。

  苏慕不慌不忙：&1dquo;如果我此时出去，大师可会拦我？”

  慧觉一听这话，脸色就是一变，如果苏慕出去了，那厮就没有再进来的理由，肯定转身便走了。他独居山上，何时才能出这口气？但苏慕要走，他扯住她不成？

  遂翁声翁气地：&1dquo;不拦。”

  &1dquo;我不能一直待在这儿不出去。”她摆事实讲道理。

  &1dquo;是这样。”

  &1dquo;他也不会一直守在外头不进来。”

  &1dquo;不错。”慧觉的声音越颓丧了。

  &1dquo;此事还是要有个了局。”

  慧觉听出些话音来：&1dquo;你有办法？”马上警惕地：&1dquo;莫不是要帮你家汉子？我可不会轻易放他进来。”

  你家汉子&he11ip;&he11ip;苏慕生生被他一噎，这和尚说话怎么这样粗俗！好在她养气功夫足，此时还有另一个想法占着心思。苏慕一笑，声音平静地说：&1dquo;自然不是叫大师轻易放他进来，既然他冒犯了大师，理当有所作为以赔罪。”

  &1dquo;那厮可不会道歉。”

  &1dquo;哪里是道歉，”苏慕笑出了几分阴森森的味道，&1dquo;那样也太便宜他了。”说着，如此这般说了计划，慧觉听得眼冒精光，待要往外走，在门槛那儿又止住，&1dquo;那厮倒是怎么寻的你这么个妙人儿！”

  苏慕不语，莞尔一笑，放轻了脚步，寂寂无声地跟在他后面来到门口。

  山寺里虽然热闹非凡，毕竟只得这么几个人。皇宫宴会人多，其势头只会加倍地过。正当阮成章倚在门外，苏慕关在寺里时，皇宫中也有人说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