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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钰简单介绍了下目前收集到的关于陶先勇的信息。

  邵知听着，总算是知道那股熟悉感来自于哪里了。

  不是那篇文章，文章里不会写相关人员的真名。是陶先勇作为本地成功企业家，曾经给他们学校捐过款，还过一项以他名字命名的奖学金。

  难怪他会觉得耳熟。

  邵知在搜索引擎里敲入关键字，翻找了一下，惊讶现陶先勇本人就曾公开提起过他女儿的过往，而且不止一次。

  他心下生出些难以形容的异样，又琢磨不准，觉得兴许是他们敢于面对呢?

  还没把内容看完，法医也过来了。黄哥扭头问：&1dquo;老张，能确定死亡时间了吗?”

  法医火洗了个澡，但身上还带着点味道，主动站在较远的位置没有靠近。

  当然也是因为他觉得办公室里那些杂糅的臭味没比他这边更好闻。

  &1dquo;暂时不能，因为我不确定凶手对尸体做过什么处理。”

  张法医朝电脑前的技术同事示意，让他把现场照片调出来。

  &1dquo;死者的衣服有点奇怪。你们看啊，他的衬衫跟裤子上全是褶皱，从褶皱的形状跟部位分析，像是被什么东西绑过一样。我怀疑陶先勇死后，有人用类似床单一样的物品在他身上裹了一圈。”

  众人身体前倾，紧盯着屏幕上放大的照片细究，神情中透着呆滞，双眼目不转睛。

  局部的照片一张张从屏幕中闪过，真实而诡异的颜色混在一起，让邵知很不习惯。对着没看多久，刚喝进肚子的半杯咖啡已经开始在胃里狂啸着翻涌。

  他别开视线，将不适感强行控制在干呕的范围。

  周遭数人顶着熟透的黑眼圈朝他看来，邵知磕绊地道：&1dquo;我&he11ip;&he11ip;我间歇性晕光。”

  黄哥真切同情地道：&1dquo;那你挺惨的呀，祝你早点好起来。去那边吹吹风，别把大家的胃酸都带出来。”

  邵知赶紧跑到窗户边，将头探出去换了两口气。

  张法医还泰然自若地跟大家分享：&1dquo;对吧，尸体脚部跟头部的腐败度，也有些微的差距。”

  徐钰问：&1dquo;这说明了什么呢?”

  张法医两手一摊：&1dquo;这是你们的问题。”

  邵知转过身，习惯性从人群里寻找何川舟的身影。后者随意搭着条腿，自然而然地接过话题道：&1dquo;陶先勇楼下的住户里有一个是宝妈，孩子刚出生一个多月。她神经很敏感，长期得不到休息所以作息不定。她说，差不多一周左右之前，具体是哪天她已经记不清楚了，她坐在厕所里休息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管道里有水声，持续了很长时间。”

  她说话的语气不急不缓，面容沉静，但总是带有一种从容在握的气场。

  &1dquo;十一点左右的时候我们在浴室里做了一个实验。那个宝妈确实在楼下听见了相似的水流声。”何川舟抬高视线，落在白板上，&1dquo;因为浴缸漏水。”

  黄哥拿着潦草记录，边说边写：&1dquo;所以，凶手在杀人之后，为了防止死者的皮肤被水浸泡，找了一个防水材料把尸体包裹起来，放到了浴缸里。”

  何川舟接着补充道：&1dquo;陶先勇的家虽然不常住人但是家具跟家电都很齐全。有一个冰箱还有一个专门的冰柜。保洁说，家里面没人的时候一般是不开电闸的，可是我在冰柜里现了少量的水。”

  &1dquo;浴缸的长度是1.7米，陶先勇的身高是1米81，加上外层的包裹材料厚度，将他平放进浴缸后，脚会往上翘一点。

  &1dquo;凶手把提前冻好的冰块一起放进浴缸，冰化成水后从浴缸里漏下去，所以楼下的人听见了水流声，而脚的腐败度比其余部位要快一点。”

  黄哥在白板上继续写：&1dquo;所以凶手有钥匙，可以随意出入这个房间。”

  何川舟闭着眼睛沉思片刻，犹豫着给了个矛盾的评价：&1dquo;我认为凶手对于如何控制死亡时间其实并不清楚，他不专业，他只是希望适当地误导一下我们。整个现场布置得&he11ip;&he11ip;嗯&he11ip;&he11ip;既缜密又粗糙，既充分又大意。做得越多，反而留下了一堆的破绽。看来是个人，不是个变态。”

  邵知现在对&1dquo;人”这个词的反应要更加强烈一点。

  他暗中思忖了会儿，人的反义词原来是变态吗?

  邵知回到座位，举起右手谨慎言：&1dquo;如果凶手需要有钥匙的话，那保洁跟保安的嫌疑是不是就很大?”

  黄哥说：&1dquo;这个先不谈，我们先把线索整合一下。”

  他走到另外一面，在空白的地方写了个&1dquo;窗户”，用手背轻叩板子，说道：&1dquo;客厅临窗的位置有被雨水打过的痕迹，但窗户关着。”

  众人点头。

  何川舟说：&1dquo;a市二三月不常下雨，我没记错的话，除了今天，上次降雨应该是在3月21号到3月23号之间，再往前是3月1号那天才下过一场暴雨。”

  徐钰拿出手机，手指飞滑动：&1dquo;我们后来去医院找过保洁，这是对话录音。何队让我确认的几个问题，我先找一下。”

  她翻到音频文件，将音量调到最大，放在桌角处。

  前面一小段是无关对话，随后是徐钰那熟悉的柔和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