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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既如此沉迷欢，又何必装出对旧人的深情。”

  他以为，羁源和自己是一样的人。

  第一次见到他，他那么悲痛欲绝，可是现在呢，还不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将曾经的一切抛诸脑后。

  自己相信他，与他计划了那么久，眼看就要成功，凭什么要因为一个凡人前功尽弃。

  现在阴阳河关闭，羁源又无目的地击杀了所有的恶灵，天地间，他还能去哪里找到自己的妻儿。

  是他毁了这一切，自己绝不会善罢甘休。

  “她师兄弟都死了，知道罪魁祸就是你吗。”

  羁源捂住温沐的耳朵，施了一层隔绝任何声音的咒法，然后站起身，残忍地露出一抹微笑。

  “她不会知道的。”

  阿银珠阴恻恻地盯着他。

  “总有一天她会知道，你们已经完了。”

  羁源面色如常，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波动，清冷的眉目间仿佛渡上了一层冰霜，或许是在提前感知未来可能生的绝望。

  他朝阿银珠走来：“我本来想放了你的。”

  羁源垂眸，微微叹了口气，他淡淡道：“但是我又不准备这么做了，只要你死了，她就永远不会知道。”

  “你已经活的够久了。”他看向阿银珠的眼神里充满寒冷的杀意。

  “羁源！”

  阿银珠难以置信地向后退去，他无法相信，这个人竟然真的要为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凡人少女做出这样的事，甚至要杀了他。

  他怒吼道：“你敢杀我吗，你要是杀了我，苏声蓝的魂魄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阿银珠刚退到一边，羁源又道：“你知道吗。”

  他的侧脸隐匿在忽明忽暗的光影里，浑身都散着阴森冷郁的寒气。

  “我是一个非常低贱的人，无论血统，还是人生，杀父弑兄，屠母灭族，天底下最恶心的坏事我都干过。”

  他冷笑一声：“我的人生本来就是没有光彩的，美好，幸福，这些都和我无关，当然，我也很厌恶身边出现这些东西。”

  紫虚塔的大门猛地关了起来，屋外狂风大作，雷电交加之间，阿银珠头疼欲裂，之后便吐出一口鲜血。

  随之而来的，是体内灵力的沉寂，他伸出手，完全使不出任何法力。

  是羁源，阿银珠抬起头。

  羁源回应着他的目光，似乎在肯定他的想法。

  “我的兄弟姐妹，都是天上的龙凤，只有我是阴沟里见不得光的淤泥。”

  他站在黑暗里，整个人高大又阴森，属于他独有的压迫感，使整间屋子都俯拜在他的阴影之下。

  “我仰望他们，追求他们，后来我现，没用的，不管我怎么努力，在他们眼里，我永远都是卑微低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