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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当程沐则再仔细看过去时，却没现沈靳之的表情有任何异常。

  一定是眼花了，程沐则如是想着。

  程沐则坐上车，用力拉了几下安全带，可安全带却始终腼腆地藏在里面，不肯冒头。

  他半转过头想查看情况，身旁却忽而压过一道气息。

  那是一种浅淡的木调香，带着干燥的冷感，隐隐藏着压抑的侵略感。

  一只手从他的视野里穿过，扯出了困扰着他的安全带。

  程沐则偏回头，恍惚有那么一刹那感受到沈靳之近在咫尺的呼吸。

  眼镜片折射的光芒在沈靳之的眼下圈起不规则的光晕，每一个光芒的棱角都清晰可见。

  程沐则的心脏反常拨动了一下，像是正在生成的曲线图突然出现计算错误，忽而出线，又迅修正异常，得以恢复。

  “咔。”

  安全带插入卡扣的声音清脆，打破了两人间的平静。

  沈靳之退回原来的位置，低声道：“不好意思，副驾上没坐过人，所以也没关注过安全带的问题，刚才失礼了。”

  没坐过人吗……

  程沐则大致扫了眼沈靳之车内的陈设，心道：应该也是车吧，也难怪没坐过人。

  沈靳之伸出手，递过来一块糖。

  那糖纸带着红色的荧光，染得沈靳之的手心也微微泛红。

  “吃吗？”

  程沐则愣了愣，迟滞地接过糖块。

  他是喜欢吃糖没错，但在外面接到别人送的糖果，也已经是久远到十岁以前的事了。

  沈老师这是拿大学生当小学生吗？

  程沐则苦笑一声，还是道了句谢。

  沈靳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两张名片递给程沐则：“车修好后他们会先联系我，名片上有我的电话号码。”

  程沐则搓了一下指尖，分开两张名片，出了疑问：“那另一张是？”

  “你总该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如果我去问你们班主任要，岂不是很奇怪？”

  沈靳之拿出别在内兜里的钢，打开递给程沐则：“写在上面就好。”

  这是一个程沐则无法拒绝的逻辑，想着之后确实需要联系取回车，程沐则接过钢，把名片垫在车前，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看着钢的牌子，程沐则微怔：“这个牌子的钢好像在大前年停产了，您这支应该用了挺长时间了吧？”

  “嗯。”沈靳之答，“是有好几年了。”

  沈靳之收好名片和钢，扣上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