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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不杀他?

  我冷笑：&1dquo;那就试试。”

  我挥剑冲他砍去，萧逸寒的身影却在我面前一闪，眨眼间便挪到了我的身后，他抓住我的手，轻笑：&1dquo;有哪个杀手会在一开始就报上自己的目的，你不过是终于找到了个借口，说服了自己来见我这个师父的吧。”

  &1dquo;胡言乱语!”我斥了一声，回身挥剑，手臂穴道却被他一点，一时间整只手如遭雷击，长剑脱手而出，我往前一踉跄，萧逸寒顺势接住我，将我搂进怀里，他一只手倏尔抚上了我的脸。

  这个姿势太过熟悉，很长一段时间里，几乎夜夜出现在我的恶梦里，我想要推开他，可却使不上力，他只轻轻捧着我的脸，唇角笑容有点无奈：&1dquo;小徒弟，你别闹，我答应你，等我从魔界回来之后，我就一直和你在一起，再不抛下你了，好不好?”

  好不好?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时隔八十载，他对我说出这样的话!他居然好意思问&he11ip;&he11ip;好不好?

  &1dquo;不好!”我一高声一喝，爆了身体里所有的力量，愤恨的将他推开，我往后一退，一个踉跄，自己却摔在地上。

  &1dquo;八十年前我哭着喊着让你别抛下我，你一言不的走了。当现在，我终于可以不在意你的抛弃时，你却这么轻描淡写的，让我再接纳你?凭什么?”

  我瞪着他：&1dquo;这些年，我被同门排挤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日日在山头小院等你回来的时候，你在哪里?你走之后，我受同门孤立，欺辱，若不是师祖看我可怜照拂于我，我恐怕连着仙身都修不到。师祖仙去，我孤身立于空灵山头，十年是一人，二十年是一人，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年年皆是孤身一人，隔了这么久，你却好意思让我再和让你在一起?”

  我冷笑，&1dquo;你的哪来的脸说这句话?”

  萧逸寒眸光微动。

  &1dquo;这些年你与妖邪接触，你与妖邪厮混，你在山下如何快活的消息传回山里。托你的福，年复一年!我都因你而被嫌弃，我没有师兄弟，也收不到徒弟。你知道什么叫孤独吗?当有一日我在山巅风雪中醒来，现我肩上积雪比崖上枯石还厚的时候，我想大概我坐化为石，也不会引起别人的丝毫注意。”

  我看着他：&1dquo;你问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我告诉你吧，等你死了，我才有资格把以后的人生过好。”

  一通话说完，玉泉潭水之上一片沉寂，我垂头看着地，忽然间觉得，自己真是傻极了，为什么要在萧逸寒面前把这些话说出来呢，简直&he11ip;&he11ip;就像在博可怜一样。

  我拾起了掉在一旁的剑，知道我今天奈何不了萧逸寒，正打算同他放个狠话，哪想萧逸寒却开了口：&1dquo;既然这样，那就杀了我吧。”

  说得那么干脆果决。

  我抬头看他。

  天上的月色映入潭水，波光潋滟也投射在我与他的身上。

  他在我的注视下，又说了一遍：&1dquo;如果能让你好受一点，这条命就给你。”

  我一声嗤笑：&1dquo;萧逸寒，你以为我不敢要吗?”话音一落，我提剑上前，剑刃覆上了法力，萧逸寒若无防备，一剑我便能刺穿他的心房!

  我剑尖扎破他的胸膛，破开衣裳与皮肉，鲜血流出，萧逸寒果真丝毫不避。

  他只看着我，脸上又挂起了吊儿郎当的笑，好像刚才的严肃正经只是我的错觉：&1dquo;小徒弟，砍头也就只砍一刀呢，你这是，要拿我练钝刀子磨肉?”

  我握着剑柄的手在微微颤抖，看着他胸膛上涌出的血，一时间，我现竟然动不了手了。

  我想了那么多年，想了那么多遍，可真当这一天到来了，萧逸寒站在我的面前，任由我宰割了，我竟然可笑的&he11ip;&he11ip;下不了手了。

  此刻我方知，我杀不了萧逸寒，不是因为我技不如人，而是因为，我真的杀不了他。

  即便到现在，我也舍不得&he11ip;&he11ip;

  我咬紧了牙，真是恨极了自己的没出息!

  剑刃从他胸膛中拔出。皮肉伤对现在的萧逸寒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他不言，我不语。好像能就此沉默的站到天荒地老。

  可到底没有，一个意料之外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1dquo;哎呀，奴家收到大人的消息就赶投胎一样赶过来了，可累死奴家了。”声音妖娆，姿态妩媚的女人从树林间蹿了出来。

  我转头一看，竟是&he11ip;&he11ip;那么多年前的那个女妖。

  容貌半分未变，见了依旧魅惑人心。只是现在我已不像小时候那样容易被迷惑了。

  女妖见我手上的剑沾了血，又见萧逸寒胸膛上有血，登时愣了一下：&1dquo;哟，大人&he11ip;&he11ip;”她连忙行到萧逸寒身边，&1dquo;您昨儿个信儿里说，我今日来的时候，你一准将你徒弟打走了啊，现在咋弄成这样了。”

  萧逸寒没有答话。

  我冷眼看着他们，心里也了然，果然是还和她联系着呢。不过&he11ip;&he11ip;能有什么办法呢，反正&he11ip;&he11ip;我现在也杀不了萧逸寒。

  我对自己失望至极，一时间也觉得，萧逸寒想干什么，就去干吧，我再也不要和他，沾染上什么联系了。

  我转身离开，连使御剑术的力气也没有了，就像萧逸寒当日离开仙灵山前一样，一步一步，靠着腿慢慢走远。因为，我知道，我现在恐怕连御个剑，也能分神的跌下来，惹人笑话&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