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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让开一条道。

  叶萦萦没反应过来，差点被前面的人撞上。

  好在阚冰阳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一步。

  身体相撞，她几乎整个人都快贴到了男人的身上。

  噌——叶萦萦脊梁柱都绷直了。

  她想溜，可自己的手腕还被阚冰阳紧紧攥着，生怕她闹事跑了似的。

  偏偏的，阚冰阳还真的怕她出什么幺蛾子。

  他目不斜视，沉着声音说道：&1dquo;熬也要给我熬完，这是礼数，也是规矩。”

  叶萦萦噘着嘴，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当然知道这是礼数规矩，可祖师爷也没规定师父必须攥着徒弟的手吧?

  她往回缩了缩。

  阚冰阳顺势放开她，默得片刻道：&1dquo;法事之后，去后山等我。”

  &1dquo;后山?”叶萦萦怏怏地耸肩，认命般问道：&1dquo;橖顶吗?”

  他沉了沉气，&1dquo;桃花树下。”

  又是静坐，除了这些她想象不出还有什么事更折磨人了。

  叶萦萦低声嘟嘟囔囔：&1dquo;真是无聊死了，阎王初一十五还放假呢，有这时间你就不能吃喝嫖赌吗?”

  男人眉头一皱：&1dquo;什么?”

  &1dquo;没什么。”她又抬杠，&1dquo;你师父行不行啊?渡人消灾，避祸趋福，看着挺厉害的。那个啥，呃，我今年犯太岁&he11ip;&he11ip;”

  &1dquo;所以呢?”

  &1dquo;我感觉我得了什么大——病!能渡渡我吗?”

  &1dquo;祖师爷不渡神经病。”

  &1dquo;&he11ip;&he11ip;”

  -

  法事之后，偏殿寂静。

  只剩下供香沉沉和两个相看无言的男人。

  沈禾风踱了几步，面对阚冰阳，本可以口若悬河的人竟然失语到如鲠在喉。

  阚冰阳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

  缄默和聆听共存。

  他褪了外面那件繁复的暗蓝道袍，依然是白衣长衫，怡然适逸。

  沈禾风酝酿了许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小布包。递给他。

  &1dquo;你小时候的。”

  阚冰阳蹙眉，问他：&1dquo;这只一直放在你这?”

  沈禾风微微开口，沟壑纵横的眼角饱含歉意和懊悔，&1dquo;是。你妈妈抱你走的时候，带走了另一只。”

  阚冰阳淡淡嗯了一声。

  他没收，退给他。

  两个人也没什么要说的，便下了逐客令。

  &1dquo;这里是紫灵宫偏殿，不是观内人士，还请止步。”

  话说得冠冕堂皇，无非是不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