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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后。
一转眼的工夫就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叶。“******”早已垮台,祖国已处在改革开放的年代里。农村实行的是包产到户的生产责任制,调动了广大农民的生产积极性,他们的生活都有了很大的改善。
柳辰珠一家是郊区农业社成员,他们家承包了水园子的菜地,夫妻俩勤奋劳作,小日子还真有很大的改善,孩子黄志军已是三年级小学生了。
不料,天有不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正当开春种地的时节,黄福贵却得了一场大病,花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日子就有些艰难了。
一个多月之后,有一天,孩子黄志军的肚子疼,疼得孩子直打滚。到医院一检查,大夫说是阑尾炎穿孔,必须得住院手术。预交手续费得三千块钱。柳辰珠一听头就大了,家里是一点儿钱也没有哇,上哪里弄三千块钱?有钱的时候,三千块钱也许不算是太大的数目,没钱的时候,三分钱都是个天码数字,一分钱都能憋倒了英雄汉,何况是三千块?柳辰珠急得直哭,黄福贵也急得直跺脚。柳辰珠叫黄福贵在医院看着孩子,她回家去张罗借钱。
路上,她一边走一边流泪,两眼已经肿得象桃子。碰巧,哥哥也走在这条路上。他一抬头就看见了两眼红红的柳辰珠,哥哥感到很奇怪。柳辰珠也看见了哥哥。他们也整整十年没有见面了,柳辰珠看哥哥也是见老多了,头都有了几许白,脸上的皱纹也多了好几道,人也很瘦,精神上也不旺盛。柳辰珠的鼻子就更酸了,她心里是一阵伤痛和愧疚:“姐夫,你干什么去?”哥哥眼里的柳辰珠也有点儿见老,就是走上了成熟,不再是青春年少,脸色苍白,泪痕满面,莫非她又有什么不幸?一种怜悯涌上哥哥的心头:“辰珠,你怎么啦?”柳辰珠见问,心里就更难受了也好象一下子见到了可倾诉的对象了,禁不住哭出声来:“孩子得了阑尾炎穿孔。”哥哥一惊:“什么?阑尾炎穿孔?那得手术啊?”柳辰珠哭得更厉害了,哥哥急了:“你老哭啥呀,得赶快手术啊。”柳辰珠抽抽咽咽地说:“没有钱。前些日子黄福贵有病,家里的钱都花光了,现在家里一点儿钱也没有了……”哥哥一听也更急了:“得要多少钱?”柳辰珠说:“医院说得三千块。”哥哥的头嗡地一下子也大了:“那么多?”说着他上上下下地掏自己的衣兜,一共就有二百块钱,是齐霸歪让他买东西的,他都给了柳辰珠:“我就有这二百块,你先拿着,我再去借。”柳辰珠不要,她知道这钱是要不得的:“我不能要,我姐知道了,那可了不……”哥哥急了:“给孩子看病要紧,别的你不用管了,我回去和你姐说……”柳辰珠也是情急无奈就接过了钱:“姐夫,我先拿着,以后我还你们。”哥哥又说:“你去借借。我也张罗张罗。我先上肖兰那儿看看。”
后来,我给拿了两千块钱,剩下的是柳辰珠自己借的钱,孩子顺利地进行了手术,病也就痊愈了。
孩子是好了,可是哥哥却遭了秧。
那天,哥哥回家后,齐霸歪见哥哥什么也没买就不高兴了:“我叫你上街买东西,你咋什么也没买就死回来了?”哥哥小心地说:“我上街碰见了柳辰珠,她的孩子得了阑尾炎穿孔,要手术没有钱,我就把钱借给她了。”齐霸歪一听,吊梢眉直立,三角眼圆睁,一下子就从炕上跳到地下:“你说啥?你把钱给了柳辰珠?”哥哥辩解地说:“我不是给她,是借给她,她说以后还咱们。”齐霸歪又一蹦,就蹦到哥哥的面前:“你放屁!你是给她,她孩子病了,她自己不有钱治吗?你给什么钱?”哥哥解释说:“前些日子黄福贵有病,家里的钱都花光了。她孩子要手术得三千块,她都得借。她不是你表妹吗?要是你碰见了,你不也是得这么做吗?”齐霸歪不禁大怒:“你放屁!你是因为她是我表妹的原因吗?”哥哥回答说:“那不因为是亲属还是因为啥?就是两旁识人见了也不能见死不救呀。”齐霸歪伸手就是一个大嘴巴过去:“滚王八犊子,**的别净挑好听的说,还不就是那个野犊子是你的种,你就心疼了才把钱给他们了?”哥哥听齐霸歪说这话,就急忙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呀,多亏孩子们没在家,要不让他们听见了多不好哇。”齐霸歪呸了一口:“不要脸的,还装人哪。嫌还干那缺德事儿?如今你那犊崽子得病了你就着急了,把家里的钱给了那个臭****,你为啥还不认账?”哥哥再三地解释不是给而是借,齐霸歪就是不信,还说即使是借也不行。
两个人就你一言我一句地一直吵到晚饭时分才算告一段落,齐霸歪还说这不算完。哥哥做好了饭,两个人吃过饭后,齐霸歪就开始睡觉。哥哥一棵接一棵地抽烟,闷闷不乐。
齐霸歪一直睡到晚上十点就醒了,她见哥哥要睡觉,她就不让,连吵带闹,一直捉到天亮才肯罢休,接着她就睡觉,哥哥一夜没睡,他见齐霸歪睡了也就想睡一会儿,可他哪里能睡得着哇。哥哥被弄得迷迷糊糊,精神不振,到上班时间了哥哥只好去上班。齐霸歪呢,她也没有具体课上,于是就请假说是有病了,她就在家呼呼大睡。
齐霸歪白天不上班,把觉睡足了,一到晚上她就捉闹,不让哥哥睡觉。她就是这样地搞车轮大战,把一个好端端的哥哥弄得疲惫不堪,精神萎靡不振。
这样一直持续了一个星期。到了星期日那天,齐霸歪又有了更残酷的举动。
早饭后,齐霸歪就开始了行动。她去了娘家,和父母兄弟密谋了一阵之后把两个孩子也领回了家,紧接着,她的母亲和三个兄弟也都来到了哥哥家,她的父亲没有放假。
等到三寸金莲和齐氏三兄弟落座之后,齐霸歪上前一把就将迷迷糊糊躺在炕上的哥哥薅起来:“王八蛋,你给我起来,太阳都照屁股了还睡觉呢,可真够享福的了。”哥哥不满地说:“你都一个星期不让我睡觉了。我就眯一会儿你都不让,我还享什么福?你还要干什么?”三寸金莲骂道:“干什么?肖海你个王八犊子,今天你得给我们齐家说清楚,要不然的话,我们决不答应。你看看,我们齐家人都来了。你要是不老老实实地说清楚,我们就活剥了你!”齐氏三兄弟异口同声地说:“对。”
哥哥看了这架式,就明白了今天势必有一场大战,他还真觉得势孤力单。他明白自己是难以应付,自己孤身一人,而且还迷迷糊糊的,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啊。齐霸歪倒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不仅仅是她,齐家的几个人全都如此。
齐霸歪煞有介事地说:“今天在这里的没有外人,除了我的娘家人之外就是两个孩子小艳和小越。我们俩吵一个星期了也没整出个甜酸来,所以我觉得只我们俩个不行,才把我妈和三个弟弟找来帮助我们解决问题。小艳和小越你们也不小了,家里面有些事情你们也该知道了,明辨一下是非,也不能总让我一个人擎着受委屈。我自己都要苦死了也都快憋屈死了。”齐霸歪一边说还一边哭起来,说完就嚎啕大哭。三寸金莲也跟着干嚎:“我可怜的闺女哟,你受了多大的委屈呀,我的心都要碎了,”三寸金莲冷不丁地停住了干嚎,狠地说:“我的儿,你有啥委屈就都说出来,老娘我给你作主,对了,还有你三个兄弟。”老大齐若刚阴阳怪气儿地说:“姐,你别哭,咋回事儿你就说,我们哥仨就是你的后盾,看姐夫他还敢把你怎么样。”老二齐若林生性霸道他凶声恶气地说:“姓肖的,你再敢欺负我姐姐,我就捅死你!”老三齐若星是个小白脸儿细声细气儿地说:“姐,你别难过,咱们齐家的人可不是省油灯,谁敢把咱们怎么样?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姐夫,根本不在话下。”小艳和小越见自己的妈委屈得直哭,他们扑到齐霸歪怀里也就跟着哭起来,齐霸歪一把将他们搂住哭得更伤心了。老二齐若林见此情景,走上前来,一把揪住哥哥举拳就打,精疲力竭的哥哥这时候哪有反击的力量啊,被打得鼻口穿血,倒在地上,齐霸歪蔑视地看了哥哥一眼:“哼,你也有今天。”老二齐若林还要打,老大齐若刚示意不要再打了:“老二,让姐说是咋回事儿。”哥哥爬起来怒视他们,走到炕上靠墙坐下擦脸上的鲜血。
齐霸歪不哭了,振振有词:“上星期四,我让肖海买东西,他没买,把二百块钱给人了。”老大齐若刚问:“姐夫把钱给谁了?”齐霸歪一撇嘴:“给柳辰珠了。”老三齐若星问:“给她干什么?”齐霸歪恼怒地说:‘人家孩子得阑尾炎穿孔,帮人家交手术费了。”老大齐若刚说:“那也不算个什么大事儿,那不是亲属嘛,给了就给了吧。不就是没和你商量吗?”齐霸歪又是一撇一恼:“跟我商量?我算个老几?”老大齐若刚又说:“你不是和他是两口子嘛,当然的要和你商量的。”齐霸歪气愤地说:“不知道几口子哪。”老二齐若林粗声粗气地说:“这话啥意思?”三寸金莲插言道:“事儿就怪在这里边。”老三齐若星问:“妈,咋回事?”三寸金莲阴阳怪气地说:“孩儿们,听你姐说。”
齐霸歪的眼眉又立起来了,眼睛也怒目圆睁,手指点着哥哥说:“他和柳辰珠通奸。”哥仨一块儿说:“什么?”三寸金莲怒气冲冲地说:“你姐是说肖海和柳辰珠搞破鞋。”老大齐若刚有点不信:“姐,这事可不能信口开河,随便乱说的,这孩子们可都在跟前。”三寸金莲有点不高兴了:“你个大犊子,你姐还能说谎?”老大齐若刚摇头晃脑地说:“我不愿意这是真事儿,姐夫,你咋能这么做呢?”哥哥直摇头,老二齐若林怒视着哥哥:“**的真不是个好东西,我揍死你算了。”说着就要打,齐霸歪挥挥手:“老二,你先别动手,你听我说。”齐霸歪转脸面向哥哥,连吐带骂:“呸,你个王八蛋,你还不认账?元旦那天,你怎么跑到小炕上去了?平时咱们不都是在大炕上睡吗?那天小艳和小越不是在姥姥家住的吗?那天黄福贵不在家,柳辰珠来串门,太晚了我就叫柳辰珠别回家了睡在小炕上,”齐霸歪说到这儿,把脸转向她的三兄弟接着说道:“不知什么时候肖海就上了小炕和柳辰珠睡在一个被窝里了,后来我起夜才现。我就生气了,我气得想去报案,是他肖海直求我并保证今后不再犯,我这个人就是面慈心软,我就饶了他,信了他。我以为他们从此就断了关系,谁知他们背后就没断来往。原来我也不知道他们来往,这回因为二百块钱的事我才明白的。他说是在路上碰见的,咋那么凑巧就碰上了,我咋没碰上过?他根本不是因为是亲属就给了钱,你们不知道,柳辰珠的崽子根本不是黄福贵的,黄福贵有生理缺陷不能生育,那就是肖海的野种。他的野崽子得病了,他能不急吗?他能不心疼吗?比小艳和小越有病还心疼十倍百倍,所以就背着我把钱偷着给柳辰珠了。回来我问他没法才告诉了我,还不认账就说是借给她的,要是借的怎么到现在还不还哪?这十来年了,背着我不知给多少钱哪,我说平时他买东西总对不上账,原来如此。还有,你们要不信的话,你们看看,柳辰珠的崽子长得多象肖海?这才是铁证如山哪。你们说,我这不是当个活王八戴顶绿帽子吗?我这样地对待他们,他们尤其是肖海还来欺骗我把我蒙在鼓里,我真是太傻了,一想起这些来,我多憋屈呀。”说完,齐霸歪又嚎啕大哭起来。三寸金莲、小艳和小越也都跟着哭。
齐家哥仨听了也都非常生气,老大气得直跺脚,老二气得抡起拳头就奔哥哥来了,老三气得抓耳挠腮。哥哥听了齐霸歪这番话,又气又急,又羞又悲,差点儿背过气去,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什么也说不清,齐老二奔他来,他别说有还手之力,就连招架之功都没有了,齐老二连踢带打,哥哥只有绷住脑袋,在地上滚来滚去。齐老二一边打一边骂:“打死你个大破鞋,看你还敢不敢了?”哥哥被打得很惨,他厉地叫喊:“我没有哇,我没有哇。”齐老二一听更生气了:“你还不认账,我打死你!”哥哥还是叫喊:“我冤枉啊,我冤枉啊!”齐霸歪咬牙切齿地说:“你们给我狠狠地打,叫他喊冤。”齐老大也来气了:“到这种地步了,还喊什么冤?真是该打!”他也上来打哥哥,齐老三也动手了,哥仨一起上狠很地打哥哥,哥哥被打得太可怜了,他被打得绷着脑袋缩成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还一声一声地出凄厉的惨叫声,眼看着哥哥就要被齐家哥仨打死了,三寸金莲还加纲:“打,打,别打出人命就行。”两个孩子见如此,都有点儿害怕,但是他们一点儿也不心疼自己的亲生父亲,他们被母亲的话蒙蔽住了,认为父亲真不好干了丢人现眼的丑事,平时他们就在母亲的慑哄和欺骗下,对父亲就有看法,何况是现在?小艳冷冰冰地说:“我没有这样的爸爸,太丢人了!”小越也说:“爸爸不好,爸爸不好。”
打了一阵之后,哥哥被打得遍体鳞伤终于昏过去了,齐老二把手放在哥哥的鼻下:“有气儿,装死。”他到外地拿来一瓢凉水就泼到哥哥的脸上。哥哥被水泼醒了,他还在喊:”我好冤枉啊。”齐霸歪怒吼:“你还喊?你冤啥?要不咱们去做亲子鉴定,看你还喊不喊冤?然后,咱们上法院和外人说去。”哥哥一听这话就没词儿了,孩子毕竟是自己的,长得也真象自己啊,这铁案如山怎么能推翻哪?齐霸歪见哥哥不说话了,她就更来劲儿啦:“咋样,理屈词穷了吧?你承认不承认和柳辰珠通奸?”哥哥不说话,齐霸歪做出要走的样子:“那好,你不说话,咱们就去,先把柳辰珠和野种找来。”哥哥见此,迫不得已就说:“我承认。可我不明白是咋回事呀。”齐霸歪哈哈大笑:“哎呀,可真不容易呀,你总算是承认了。但你就不必装糊涂了?啥咋回事?那能咋回事?就那么回事。小艳和小越,你们俩听见了没有?你们的爸爸亲口承认和柳辰珠搞破鞋的事,你们信了吧?看看,你们有个什么样的爹,我真替你们难过。你们真是不幸啊。”齐霸歪还抹了抹眼泪,真象是为孩子们伤心似的。齐老大摇摇头:“哎,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齐老二怒气冲冲:“哼,真******丢人现眼!”齐老三晃晃脑袋:“孩子们真是不幸得很,不幸得很。”三寸金莲连连骂道:“王八犊子,伤风败俗。”
齐老大说:“姐,那这事你打算怎么办?”齐霸歪说:“老大,你说怎么办?”齐老大想了一想,就说:“嗯,我看孩子都这么大了,再给姐夫一个机会,不要离婚。反正也没和外人,让他们彻底断绝关系,和你好好地过日子就行了。”齐老二忿忿地说:“给什么机会?离婚算了。”齐老三若有所思地说:“这事得慎重考虑,不能盲目行事。”齐霸歪凶狠地说:“离婚?那不便宜他们了吗?我离婚,黄福贵也离婚,他们不就趁愿了吗?我坚决不离婚,我就和他混。我不图打鱼我还图混水哪。我就在里面搅和,看他有啥着儿?”三寸金莲拍着手说:“对,对,就不能离婚,就给他搅和,让他不得消停。”齐老大说:“姐夫,你得保证和柳辰珠断绝来往啊。”齐霸歪尖叫:“你说叫他不来往就行了?上次还保证断绝关系呢,结果还不是有了来往?把钱都给人家了。”齐老二骂道:“王八蛋,你再敢来往我就打断你的狗腿!”齐老三说:“姐,照你这么一说,那还没着了?”齐霸歪咬牙切齿地说:“我不会没着儿的。咱们和他一块儿去公安局,告他强辱,残害妇女;上法院告他是第三者破坏家庭,判他徒刑蹲大狱,让他丢人现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上他单位告他搞破鞋道德败坏,开除他工职砸了他的饭碗,让他穷死饿死,看他还能不能来往了?”三寸金莲又拍手叫好:“好,好,这几着都成,都可以把他整个半死不活的。还是我闺女心眼儿多。”
齐霸歪是说得出来就能干得出来的手,她起身来拽哥哥:“走,姓肖的。”哥哥不走,他知道,哪一条都对他没好处,齐老二也起身来拽,哥哥就是死活不走:“我不去,我保证今后不和柳辰珠来往,我誓,如果再来往就天打五雷轰。”齐霸歪轻篾地看了看哥哥:“谁还信你的鬼话呀,不行,你给我走!”哥哥还是坚持不走:“我不去呀,太碜了。我要是去了,今后还怎么活呀?”齐霸歪恶狠狠地说:“你还知道怕碜,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你知道碜,晚了。你得去,我才不管你碜不碜,你丢不起人,你就死了算了,也免得和你一块儿丢人现眼。”哥哥喊叫:“那就行了,我不活就算了。”说着就往墙上撞,齐霸歪拽紧了他:“要死,别在我们面前死。免得我们受牵连,好象我们齐家逼死了你似的,我们可不干那傻事不吃那无头的官司。”齐老大也站起身来上前拉住哥哥说:“快拉住他,别整出人命案来,咱们不合算。”此时的哥哥被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的精神防线崩溃了,他都有些神经质了,眼看着就要被逼疯了,他早已疲惫不堪,目光呆滞,他在凄惨地叫喊,但声音已经嘶哑,象一只垂死的山羊在挣扎:“我不去呀,我就要死啦。我活不成啦,天哪,天哪,妈呀。”齐老大觉得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他示意齐霸歪适可而止,不要一味地逼迫下去:“姐,他实在不去就算了吧。”齐霸歪也点点头,她看哥哥已经垮了,已经神经质了,她还是不肯就此罢手,她威风八面地说:“那好,你实在不愿意,我们就不和你一块儿去了”,说到这里,她看了看哥哥,见哥哥呆呆地看着她,口里糊里糊涂地应答着“嗯嗯”,她就咬着牙说:“我们是不去了,但你得去,你自己去公安局自。”哥哥呆滞的眼睛还是看着她“啊啊”地应答,齐霸歪继续说道:“你去公安局,进屋就喊‘我搞破鞋了,我老婆他们要收拾我’,告诉人家你的尊姓大名后,你就回来。这样一来,他们就不会判你的刑你也不会蹲大狱,你得去,你要不去,我们就把你送进去,那你可就玩完了。两个办法哪个好,一比你不就知道了吗?”齐老大也假惺惺地说道:“姐夫,你就去吧。这样总比大伙都去让你判刑好得多得多。你要是不去,我姐心里不平衡,不会饶了你。你要是去了,就一举两得,我姐心里平衡了,你也蹲不了大狱,这便宜事儿上哪儿找去?”哥哥的脑袋都被整得木了,他似乎也觉得这样一来就好多了,于是他又“嗯嗯”应答着,齐老三推哥哥一把:“哎呀,你就去了吧。”哥哥就出去了。
屋里的妖魔鬼怪一阵大笑,齐老大边笑边说:“今天可把肖海治屁了。”齐霸歪得意洋洋地说:“干别的不拿手,整人咱们可是一来来的。这个瘪犊子就得往死里整。”魔鬼们又是一阵狂笑。
哥哥的两个孩子目睹了这一切竟然无动于衷。看来,哥哥是白疼他们了。
哥哥家里生的这一切,我都不知情。半个月后,哥哥的邻居在街里碰见我才告诉了我他们吵架的事,但他并没有说是什么事,只知道吵了好几天,齐家的人也去了好几个。我听了心里十分惦念和担心。我和嫂嫂不来往还没法去,我就去大哥家,让大嫂去看看哥哥怎么样了并叫他上我家来一趟。大嫂回来后就和我说;“我去你二哥家了。只有你二哥在家。齐若华上班了。你二哥的状态很不好。我就问他是不是吵架了,他就觉得很奇怪我怎么知道了,我说是肖兰听邻居说的,很不放心,让我来看看你并叫你去一趟。我当时就问你二哥咋回事,他起先不说,后来我说我也不是外人,你二哥才说是因为他和柳辰珠的事。我说这个我早就听齐若华说了。齐若华也早就和外人说了。外人都知道。你二哥说齐若华说的不和外人说,她就是说谎。让外人以为是你二哥不好和小姨子如何如何,这样一来,家里吵架了不是因为齐若华,都是因为你二哥不正,都同情齐若华了。这种事最能把人整垮,你还不能和人解释,越说越说不清楚。白瞎你二哥这个人了,我可知道,他可是大好人哪,好到顶点了,我也知道,那齐若华是个大坏人,也坏到顶点了。他们俩一好一坏,都到了顶点了,还能不生矛盾?还能不吵架?那齐若华是出了名的齐霸歪,可现在谁说她又霸道又歪邪拉?都以为是你二哥的错,我也知道,你二哥不是那种人,可咋就出这事儿呢?你二哥说那天他喝得太多了,咋回事儿他自己都不清楚。可是毕竟是有这事儿呀,说他小姨子的孩子是他的,好象是小姨子的丈夫有毛病不能生育,孩子长得还象你二哥。这就没办法了。这回说是打得挺厉害,你二哥说的也不太详细,说是齐家来了好几个人,还要上公安局、法院什么的,后来没都去,你二哥自己去的,是齐若华逼着去的。但我在来你家的路上碰到齐若华了,她说是你二哥自己非得要去,她劝你二哥别去。你二哥稀里糊涂地上了公安局自己喊叫说‘我叫肖海,我搞破鞋了,我老婆他们要收拾我’,局里的人一看是认识的就没说别的让你二哥回去了。回来以后,齐若华就叫你二哥今后老老实实的听话,不许和柳辰珠再有什么来往。齐家的人也是异口同声的,你二哥下了保证才拉倒。齐若华就上班了,你二哥也上不了班,精神不好,身体也不行,他就在家养养。他也养不好,啥人能经得起这么折腾?你二哥说,他自己在家,思前想后也弄不明白究竟是咋回事,但他觉得太也太窝囊了,也太给自己的家里人丢脸了,让家里人抬不起头来,就不想活了,寻思怎么个死法,是上吊,喝药,还是摸保险盒?我就劝他说,肖海呀,你可不能想不开呀,你死了就白死了不说,人家还得说你有那事死了,更不好看,还白搭一条命。太不值啊。你死了家里的人该多难过呀他们可咋活呀。哎哎,肖兰,当时我的心就象被人揪住了似的难受,哎呀呀,真是的,这齐若华也太狠了,把你二哥整得这么惨。世上有这种事儿的人多了,也没见这么整,这么惨。你二哥对齐若华多好哇,那真是顶在头上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结果呢,她竟往死里整,太狼了,太毒了!”大嫂说完,一个劲儿地摇头叹息。
我听了大嫂的话,真是五内俱焚,肝肠寸断,泪如雨下,泣不成声。说实在的,自从哥哥娶了这个女人之后,家里的人就悬着一颗心。齐霸歪心狠手辣虚伪狡诈,哥哥老实厚道心地善良。尽管哥哥对齐霸歪好到了顶在头上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极致程度,也难以换来齐霸歪的半点儿良心和回报。无论齐霸歪对哥哥怎么不好,哥哥一点儿都不和家里人透露任何蛛丝蚂迹,他怕家人为他担心和难过。但是家里人也不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家里人亲眼见到过一些,更多的听到过一些。听到的就问哥哥,他矢口否认,但他是个不会说谎的人,尽管他不承认,家里人也能从他的神态表情中透析出来。所以家里人为他担心那就是自然而然地了。特别是母亲在世的时候,更是掂念得不得了。家里人担心齐霸歪和哥哥是不是打仗了,哥哥挨没挨打,睡没睡觉,吃没吃饭,上班干活时是不是精神不集中,上电线杆子上有没有摔下来……担心的也多想的也非常细,甚至有些都是不必要的和幼稚可笑的,但却体现了我们家里的人与人之间存在着比天高比海深的亲情,非是一般家庭所能比得了的。只要是他们的婚姻存在一天,家里人就担心一天,年年月月,月月年年,日日夜夜,夜夜日日,他们的婚姻一直维持了三十一年,从一九六八年一月一日到一九九九年七月三十一日。这三十一年,在历史的长河中是眨眼间的一瞬,可它在人生的历程中却是黑夜般的漫长。想一想哥哥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们家里的人又是怎么熬过来的,真有点儿痛定思痛,痛心不已的味道。后来,家里的人陆陆续续地都走出去了,父母过世,只剩下我和哥哥老守阵地。我一个人在家乡的土地上耳闻目睹哥哥的长幕悲剧,我是日日夜夜地为哥哥担惊受怕,不得安宁,一直到它的沉重的幕布落了下来,我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有一天,哥哥终于上我家来了,我不知道他来的初衷是不是和我他唯一的在近距离的同胞妹妹诀别。
我家的门无声的开了,进来的是一个细高个子的人,活象一根电线杆子。我不由得从沙上站了起来,我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脸瘦得只剩下一个长条儿,脸色灰白,两眼深陷,目光呆滞,鼻梁高耸,嘴巴半张,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一身深蓝色的衣服,上衣没有穿上而是披在肩上。由于人太瘦,显得衣服太肥大,脚步迈得很小,走得也就很慢,他见我站起来了,就笑了一下,但是我觉得很象是哭,或者是苦笑:“兰妹,你在家?”“我不在,不不,我在家”,我惊愕得慌惑了,这就是我的哥哥?我那俊美的二哥哥?我的脑海里闪现出另一种形象来:高高的个子,不胖也不瘦,头浓黑,脸色白,不长不短的眉毛浓黑如墨画在脸上,不大不小的鼻子镶嵌在脸中央,不厚不薄的嘴唇鲜红润泽附在鼻子下面最恰当处。脑海里的形象和眼前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不知道哪个才是我真实的哥哥?我终于明白了,哪个我也否定不了,都是我的真实的哥哥,是他在两种境遇里的真实写照。
我平静下来,回到现实中来,远离了精神王国。
我扶哥哥坐在沙上平静地说:“哥,你的情况我都听说了一些。我想你是个男子汉,理应想开点儿。怎么能想不开呢,该是自己的不是就认,不是自己错的决不能认定。即使有错了也没什么了不起,错了就改正嘛,干什么想那没用的?你们打那么些年的仗,哪次怨你?不都是我嫂子歪吗?我不是偏向你,你是最清楚的,我对的是事,不是人,向亲向不了理,我也不怕别人说我偏向,我主持的是公平合理。我不希望你们吵架,要好好地过日子嘛。可是你们就是不能好好地过嘛。这次吵得这么厉害,连齐家人也去了好几个,他们想干什么?”哥哥叹了口气:“不是因为我和柳辰珠的事儿嘛。”我又问:“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要瞒我,我看看你是怎么个错误,有错咱就得认,就得改正错误。”哥哥又叹了口气:“那好吧,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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