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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怀璧听着也很满意，徐妈妈老成稳重，有她跟着，他走得也安心些。

  &1dquo;如此就劳烦妈妈了。我再去准备一份礼物，给学堂老师当束侑。只是还得劳烦娘给她们母女备一辆车，若有事出门，总便利些。芳儿上学，也不必风吹雨淋的。”

  宁四娘含笑嗔儿子一眼，&1dquo;你当你娘真的老糊涂了，连这也想不到?快回去安心歇着，这些琐事，娘自会操心。”

  宁怀璧道谢离去，宁四娘才又跟徐妈妈细细替大孙女打点起行装，并挑选随身丫头下人之事。

  既孩子懂事，大人就该更疼着些，可不能叫她受了委屈。

  正院里的灯火亮到将近三更才熄，而西厢倒座抱厦里，有人没点灯，却也默默坐了许久。

  直到三更的梆子响起，她才就着窗外黯淡的星光，凝视一眼摇篮中沉睡的白胖婴孩，轻轻将纤纤玉指，抚上他恬静柔嫩的小脸。

  ※

  天亮了。

  宁芳一早起来，便自己作主，换了一身衣。

  交领桃红镶月白边的上衣，配秋香色的裙，再戴上黄豆大小的珍珠串成的花。虽不施半点脂粉，但小小的姑娘，却神清气爽得就象刚打过露水的蔷薇花苞，粉白红润得鲜嫩非常。

  同样换了身宝蓝衣，来接她的徐妈妈见了便笑着打，&1dquo;哟，二姐儿打扮得这么水灵，可把老奴都比成老咸菜梆子了。”

  宁芳仰着小下巴，一本正经的安慰她，&1dquo;老咸菜也有卖相好的和不好的，我看徐妈妈，就是老咸菜里最好看哒!”

  徐妈妈给逗得掩嘴直笑，&1dquo;那可多谢姐儿夸奖了。”

  说着话，她又命小丫鬟拿了宁珂上回送的金项圈来，特意给宁芳挂上，这才满意的牵着她出门。

  其实宁芳并不喜欢这沉甸甸的玩意儿，但转念一想，却明白了徐妈妈的用意。

  就象她知道出门下乡要穿衣服才显得体面，戴上最贵重的饰才能让那些乡下人看到，她们母女可不是无依无靠犯了错，才给落到乡间来的太太小姐。

  所以，等到宁四娘那儿，又给祖母特意添了一枚蟾蜍白玉压裙，宁芳也毫不犹豫的戴上了。

  只是瞧着大孙女一对雪白小手上，戴着的还是小时候打的一副长命百岁银镯，宁四娘挺自责的，&1dquo;芳姐儿也大了，早该准备一对金的，是我疏忽了。”

  宁怀璧正好带了夏氏过来，见此忙道，&1dquo;不怪娘，我不也没想到?正好这次去京城，给孩子们都打几件饰回来。还有娘，您也好些年没添置过了。”

  宁四娘给儿子说得笑了，&1dquo;娘这一把年纪，还添置什么?给孩子们添置就行了。到时你记得去京城的福华楼，那是百年老店，东西再好不过。”

  宁怀璧才答应下来，宁芳却瞧瞧躲在后头不大敢抬头的娘，一本正经的扯着她爹逗，&1dquo;爹你真笨!你就算心里想着，嘴上也别说出来呀。到时你一份，祖母一份，我不就有两份了?这下可好，你这么一说，祖母那份肯定就没了。”

  宁四娘原本还有些浅愁，如今也给孙女说得忍俊不禁了，&1dquo;小鬼头!祖母还赖你这点子东西不成?行了，除了你爹，年下祖母再多送你一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