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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进入楚氏困境初至（第2页）

项目组办公室突然传来哄笑，她透过磨砂玻璃看到陈国栋正挥舞着激光笔，投影幕布上的缅甸矿区地形图被画满滑稽的涂鸦。

“小丁，帮市场部复印二十份会议手册。”陈国栋探出头时，领针上的鸢尾花正巧卡在门缝里，“用红色封皮装订，要赶在三点前送到十八楼。”

电梯下行时，丁晓萱注意到镜面墙上粘着片银色亮片。

昨夜楚逸辰经过的镜面立柱也有同样碎屑，像被揉碎的星辰坠落在现实维度。

当她抱着半人高的文件艰难返回，走廊尽头的电子钟显示三点零五分，会议室紧闭的门缝渗出激烈的争吵声。

“按这个开采方案，雨季前连运输车都开不进矿区！”实习生小王的声音颤，他面前的咖啡杯在桌沿摇摇欲坠。

陈国栋的鳄鱼皮鞋重重踩在投影仪电源线上：“毛头小子懂什么？楚氏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矿区年均降雨量只有现在的三分之一。”丁晓萱将红色封皮手册摔在桌上，紫藤花纹章挂件撞出清脆声响。

她指尖划过屏幕上的等高线图，昨夜用口红标注的抛物线突然在记忆里苏醒：“采用传统陆运至少需要砍伐四十公顷雨林，但若沿喀斯特溶洞铺设轨道......”

满室寂静中，空调出风口飘落半片孔雀蓝羽毛。

陈国栋的领针突然崩开，鸢尾花瓣擦过实习生小美的睫毛，后者慌忙捡起时现背面刻着“楚氏十周年纪念”。

“丁小姐以为在玩模拟经营游戏？”陈国栋的冷笑像生锈的铰链，他抓起激光笔在丁晓萱修正过的运输路线上画叉，“这些溶洞三年前就塌方过！”

“所以需要配合定向爆破和碳纤维加固。”丁晓萱掏出帆布包里的珍珠，它在投影光线下滚过缅甸地图上某个坐标点，“昨夜暴雨后，翡翠矿脉西侧出现了新的地下暗河，这正是改良支护结构的契机。”

玻璃幕墙外传来雷声轰鸣，年轻组员们交换眼神的窸窣声盖过了雨滴。

小美偷偷将溶洞方案截图到项目群，被陈国栋摔碎的咖啡杯惊得手机滑落——屏幕亮起时，楚逸辰的特助刚在群里点了个赞。

次日清晨，丁晓萱工位上的绿萝被人换了盆。

当她擦拭叶片现微型摄像头时，总裁办的传唤通知正巧弹进邮箱。

电梯升至三十八层，她望着镜面墙里自己苍白的倒影，将珍珠塞进西装口袋，那里还躺着昨夜从碎纸篓抢救的爆破参数表。

“楚氏不需要自作聪明的新人。”秃顶的高层转动尾戒，戒面缅甸翡翠与丁晓萱的珍珠相撞，“陈总监说你破坏团队协作？”

丁晓萱展开被咖啡渍晕染的方案书，紫藤花纹章突然勾住文件绳。

当投影仪亮起时，众人惊觉每页边缘都爬满荧光笔标注——正是上周被否决的“备用方案a-3”改良版。

“如果采用碳纤维加固成本过高，”她将珍珠滚向某条地下暗河的3d建模，“这里产出的翡翠废料经过纳米粉碎，抗压强度能提升两倍。”

高层们的雪茄烟雾在空中织网，林董的紫檀拐杖忽然敲响大理石地面。

老人拾起滚落脚边的珍珠，对着灯光看见内部流转的虹彩：“这颗南洋珠，是在溶洞方案坐标点捡到的？”

当丁晓萱回到十六楼，现自己的方案书被撕成纸船漂在茶水台。

陈国栋的新领针换成蛇形，正阴恻恻地嘲笑她工位上那盆蔫头耷脑的绿萝。

但当她打开电脑，邮箱里静静躺着林董加密送的九十年代溶洞勘探报告。

午夜，楚逸辰站在监控室看着十六楼唯一亮着的格子间。

丁晓萱将珍珠嵌在数位板边缘，紫藤花纹章在屏幕蓝光中忽明忽暗。

她手边摊开的旧报告里，夹着张泛黄的合照——二十年前的勘探队站在溶洞口，为老者胸前的翡翠吊坠与林董的雪茄剪花纹完全相同。

暴雨冲刷着楚氏大厦的玻璃幕墙，丁晓萱在电梯井捡到片孔雀蓝羽毛。

当她对着通风口举起羽毛，月光忽然照亮安全通道里半开的神秘档案室。

墙上的缅甸矿区地图缺失了西北角，与她手中羽毛的形状完美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