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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代知地不再说话，多拿了一碟，给坐在一边台阶上的李坦，李坦是看见她了，但没跟她说话，木代觉得挺内疚的，把碟子朝他身边推了又推：&1dquo;你尝尝啊，挺好吃的。”

  李坦还是没搭理她，好吧，人家是该嫌弃她的，毕竟那是她的&1dquo;&1squo;红姨”啊。

  木代端着自己的碟子，准备换个地方，才刚起身，李坦忽然问了句：&1dquo;你红姨她&he11ip;&he11ip;有提起过我吗？”

  这要怎么答？善意的谎言？还是长痛不如短痛的实话实说？

  见木代不说话，李坦笑了笑：&1dquo;知道了。”

  其实不问也知道答案，问了能死心的更彻底一点吧。

  木代觉得挺心酸的，想岔开话题：&1dquo;罗韧说郑伯陪你去医院呢，没什么事吧？”

  &1dquo;人老了，身子就跟辆老爷车似的，到处都是毛病。”李坦无限唏嘘，自嘲地拍了拍膝盖，&1dquo;以前也没注意过，早晚颠倒着过，饥一顿饱一顿的，老家伙抗议了。”

  是的，真是奇怪，之前明明年纪到了，但从来也不觉得老，风风火火的，为了查出真相始终冒着一股子劲，但是那天晚上，罗韧拿着电话进来，同他说，有人要跟他讲话。

  听到李亚青声音的那一刻，身体里的那股子劲，忽然就慢慢泄了。

  李亚青跟他说&1dquo;对不起”，他苦涩地笑，说：&1dquo;没什么。”

  没有人拿刀逼他，他自己愿意的。

  现在想想，真好像应了那句老话，&1dquo;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茫茫大地真干净”，痛过、闹过、争过、抢过，现在一片空落，怪没劲的。

  李坦对木代笑笑：&1dquo;我明儿就回去了，罗韧说，事情还有些蹊跷，我没力气查了，辛苦你们，哪天有了消息，打电话跟我说道说道。”

  他费力地站起身，捶了捶酸痛的腰，由始至终也没动那盘木代端过来的羊肉。

  也许，即便言语上释然，内心里，依然不愿意接纳任何跟霍子红有关的善意吧。

  木代原地站了一会，叉了块烤羊肉递到嘴里，情绪低落，吃起来也味同嚼蜡。

  无意中一转头&he11ip;&he11ip;

  估计所有人中，也只有一万三能吃的这般志满意得狼吞虎咽了。

  睡前一切如常，半夜时，木代醒过来。

  干，这里是真的干燥，感觉空气中连一点水星子都没有，喉咙里干的厉害，嘴唇上都虚虚起了皮。

  屋里没烧水壶，木代去客厅里找，也真是背运，饮水机里只接出半杯，一口就没了。

  也真是邪门了，烧水壶都没有？木代急急冲到罗韧门口，想敲门又忍住了。

  大半夜的，都在睡觉呢。

  但是不敲门，就这么忍着吗？

  正进退两难，门忽然开了。

  烧水壶接上电，出熟悉的焖水声，木代终于安心，裹着外衣坐在沙上等水开，顺便打量着罗韧的房间，目光很快被一面墙吸引过去。

  像是电影里见过的张贴案例的墙面，也有上次在古城小面馆，罗韧用便利贴给她贴出的那张表，不过原先打问号的地方已经换成了&1dquo;&1dquo;张光华”，有一条折线从张光华的名字处前引，尽头处写了三个字。

  函谷关。

  函谷关三个字用红圈了又圈，打了个问号，显然还是猜测。而另一头，罗文淼的名字那里也向后引了条折线，尽头处写着&1dquo;聘婷”。

  同样打问号，但不知为什么，看的木代有点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