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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软的尖，在她眉心上停留了数秒。

  昭昭像被魇住了，竟以为这是温热的，不是朱砂墨，更像&he11ip;&he11ip;温热的血。他即刻用拇指擦掉了，一次抹不干净，沾了一旁的茶水，抹了两次终于擦干净。她都没来得及看一眼。

  沈策沉默洗。

  过去他常给昭昭点朱砂，年辟邪。

  自从封王，就没再做过。因为书案上的那根朱红，是他勾选斩犯人的，他嫌自己的手再给她点朱砂不吉利。某日她听笈多王朝来的僧人讲经后，不依不饶，要他照幼时一般为自己画朱砂，被他沉脸训斥了一番，把她惹得红了眼，虽憋着没哭，却消失了一日。

  后来和洛迦山的方丈闲聊，才知另一种意义，在笈多王朝这叫吉祥痣，婚日，男人会在仪式后亲手为女人点上&he11ip;&he11ip;

  她再看向那水墨草绘的天下，像看到一憧憧影子，如身后折着灯光的原木色屏风，从山到水，到影帐纱&he11ip;&he11ip;她心口稍窒，慢慢地舒缓，再看雨，更大了。

  沈策在收拾，他穿着白衬衫的侧影，消瘦的脸，和身后的雨幕融成了一幅画。也许是他讲了太多的历史，让她联想到江上的白衣将军&he11ip;&he11ip;

  &1dquo;哥，你说我们都有前世吗？”

  他的手在最后一支上，停着。

  &1dquo;如果有，你上一世，”她是信轮回的，和他聊完刀剑的主人，更信了，&1dquo;应该是个将军。文能提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那种。”

  他的手指沿着杆慢慢摩挲着，微笑抬眼：&1dquo;在你眼里，我这么好？”

  当然。

  夜雨打着树叶，她能看到枝头在风里晃动。

  闪电突然撕开夜空，沈策在雷声落下时，移开了视线。他拿起搭在一旁的西装外衣，从窗边回到她跟前，像在酝酿一句极难说出口的话。她有预感。

  开口，却是再平常不过的：&1dquo;晚上自己睡，怕不怕？”

  &1dquo;&he11ip;&he11ip;你想说的不是这句。”她直觉拆穿。

  他一笑。

  电闪雷鸣俱在，风雨吵闹，两人之间却是静，没有语言交流的静。

  他不给她机会探寻追问，看了一眼窗外：&1dquo;半夜过去陪你。”

  &1dquo;早上被人看到怎么办？”

  他想想：&1dquo;天亮前走。”

  &1dquo;&he11ip;&he11ip;那你还睡不睡了？”

  他搂她的肩，向外走：&1dquo;看着你睡。”

  ☆、第三十一章一霎慈悲意（1）

  她想等沈策来再睡，开着电视，在屏幕的光里，晕的厉害。

  泡了杯莲花茶，想夜里润喉。

  她趴到枕头上勉强看着电视节目，学粤语。手边，玻璃杯的里的莲花在热水中，缓缓绽放，由干枯的白，润入水，仿佛死而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