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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哭时尽量不声，怕吓到将生，可有一回还是被将生看到了。女儿抱着她的背，&1dquo;妈，我以后自己小心点就是。”将生懂事早，果然也有察觉。

  从那后，她是不是太小心了?潘文秋想着将生，小心到对所有男人都充满戒备，无法和正常男人谈恋爱。

  仔细回忆，将生从小难得有特别开心的时候，除了在杀鱼房遇到李欢欢后，周末打着伞和李欢欢走在地铁口，眼里都是小心翼翼的喜欢。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最近，大半夜回家还面有喜色，骂不还口不说，天天还不嫌累地做饭搞装修。

  潘文秋觉得自己做错了，不该对贺蔷和将生将她们的关系挑明。一挑明等于她知道，她知道了就要有动作，动作不到位、力道不够足，都会让事情失控。就像昨天夜里那样，不晓得是贺蔷还是将生的声音，又痛苦又欢乐，吓得她开窗四处张望，生怕哪个邻居听到了。

  有一秒她希望那是将生的快乐，可惜没有亲妈听女儿墙角的，潘文秋戳了拖把骂完一通后戴上耳机听《大悲咒》。

  白天终于不用听了，她又看到将生面对贺蔷时的开心，她看得出来的，将生高兴时眼角嘴角一弯一翘，不舍地看着前方的豆腐年糕店。贺蔷还回头，也看着将生，那女孩眼睛真心好看，能把人看进心里。她们和男女没什么两样。

  可是不行啊，别人晓得了会怎么看?说将生不正常，这是轻的。要是连生意都不光顾呢?潘文秋越想越烦，心里又在念《心经》。

  将生可不知道她心里嘀咕什么，低头刷着手机里的照片，一张张划过去，再划回来，都是乡下那座屋子的图片。

  &1dquo;你看看，你装修好了也租不出去，钱不是白花了?”潘文秋戳将生肺管子。

  女儿眼睛难过地眨了眨，&1dquo;她&he11ip;&he11ip;她不想占我便宜，要和我划清界限。”将生低头，像安慰自己，&1dquo;不行我们俩搬回去住呗，等明年手头宽松点再买辆车。”

  &1dquo;什么界限?”潘文秋问。昨晚上不是把床压得&1dquo;咯吱”响?今天一早不是送来豆腐花?

  将生挠挠额头，&1dquo;嗯&he11ip;&he11ip;反正妈说了你也不懂。”

  可潘文秋好学不倦，盯着将生要她说出答案。

  将生双手在空中划了个半圆，&1dquo;就是&he11ip;&he11ip;我们别的事不掺和，你懂了吧?但是呢&he11ip;&he11ip;你懂了吧?”

  那不就是姘头?潘文秋&1dquo;呸”了声，气得面壁思索，过会儿转身看将生，&1dquo;那这事总有个了结吧?又不能一辈子。”

  &1dquo;嗯&he11ip;&he11ip;反正都要死的，为什么还要吃饭呢?”将生又怼起她，&1dquo;反正我&he11ip;&he11ip;我是不会给她机会变心的。”

  第39章算摸到了（捉虫）

  四舅公在周日早上出现，他难得地买了几大框肉鸡菜水果，又来喊贺蔷上车，&1dquo;我在停车场等你。”临走前还嘱咐将生，&1dquo;早点关店，到时我接你们来家里吃饭啊。”

  将生和潘文秋面面相觑，&1dquo;他不会又在闹离婚吧?”将生问母亲，早前听到风声，四舅公两口子闹得不可开交，都上民政局门口碰面了，再被冷静期打回家两看生厌。他这一套操作着实奇怪，将生心说明明贺蔷是我女人，你当是你老婆一样，还喊得老大声，&1dquo;我在停车场等你。”太没数了。

  手提菜刀的将生扬眉斜睨&1dquo;蔷味”于案台前，果然见贺蔷和皱眉阿姨说了几句后施施然离开，走前还回头看将生这个方向。杀鱼小妹刚要微信质问，贺蔷就来一句话，&1dquo;去帮忙的，临时找的我，没来得及告诉你呢。”

  算她有点眼力价。将生眉头松开，放下了刀，潘文秋则担忧地看了眼女儿，&1dquo;我不懂。”

  母女俩回店里喝水休息，潘文秋说你看看她，一点都不吃亏，吊着个傻女的，身边男人像走马灯。她结过婚，难保还有婚姻。我劝你早点醒悟，别和这种人多来往。你四舅公是什么人?那是只扑来飞去的苍蝇，专门找不正经女人下手。

  将生扯起根果丹皮在牙下磨，&1dquo;说话注意点，什么正经不正经。你半夜捅天花板就正经了?年轻人谁没个需求?”她嘴上轻松，心却被潘文秋的话打了个结：她何尝没这份担心?

  贺蔷不在，将生就想凑合顿午饭，吃碗大排面拉倒，而好些天不见的舒窈直接在外面饭馆点了菜，&1dquo;我等你。”地点是将生时常吃的单眼皮老板娘那，她家的免费菜轻易不能吃，回头老板娘就会在微信里打价：黑鱼便宜点吧?砂塘鳢这批不够肥不值这个价&he11ip;&he11ip;但舒窈喜欢这家的口味，说有她外婆做的老吴中味道。

  &1dquo;东贸小吃三人组”冷落已久，现在谁也不提二缺一，反而拧开一瓶桂花冬酿酒，点盆腌笃鲜和红烧肉，金花菜炒河虾，阵势就拉开了。舒窈说我们现在年纪真大了，吃饭不去网红餐厅，不排队打卡甜品店，不组团游迪士尼，就在老饭馆里喝冬酿酒，吃点家常菜。怎么越活越像老大爷?

  &1dquo;我这店可不想只做老大爷的生意，博士更要招待好。”单眼皮老板娘口红颜色生动，正笑着端来两碗南瓜圆子汤，&1dquo;暖暖胃。”将生觉得糟了，又要被她杀价。老板娘却也不离开，反而坐在她们这桌给客人盛起腌笃鲜，&1dquo;这里的咸肉和咸小排都是我老家腌的，一般不卖，留着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