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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珩看向秦观月，女人泪光涟涟，媚骨天成，穿着太监服饰，反倒生出别样的风情，的确会令男子动心。

  可惜是个骗子。

  他轻笑：&1dquo;娘娘准备骗我到什么时候?”

  秦观月错愕地抬起眼，红唇微张，仿佛不可置信。

  &1dquo;丞相在说什么?”

  顾珩从桌上拿起一只羊毫细看：&1dquo;事关龙嗣血统纯正，臣早就想问娘娘。娘娘与秦世子既是姐弟，缘何那日在公府竹林，娘娘衣冠不整地在世子之后走了出来?”

  他放下，侧目看她：&1dquo;娘娘尚未侍奉君上，若已失了处子之身。”

  他不再向下多说，意味深长地望向她。

  秦观月心头剧烈一颤，咬唇望向顾珩，眼中流露出巨骇的惊惧。

  这次她并非假装，实在是没料到那日她与秦关阳调情之事，竟被顾珩全都看去。

  一时心慌之后，秦观月又开始思虑。

  今日她作这场设计，本是为了引顾珩在宫门前相遇，将留自己的把柄放在顾珩手上，以换取顾珩的信任。

  秦国公府已经靠不住了，眼下或许才能借顾珩之力找到母亲。

  既然顾珩那日看见了，倒不如就此坦白一切，再煽动他的恻隐之心，让他们俩变成一条船上的人。

  她在烛影里望向顾珩，露出盈盈的泪眼：&1dquo;我便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丞相。”

  第8章

  对于面前这只狡猾而极具迷惑性的狐狸，顾珩本已做好了与之斡旋的准备。

  却未料到秦观月会如此轻易地坦白，不免一怔。

  她肩头微微的抖，似乎委屈极了，哽咽不已：&1dquo;我与秦小世子并非姐弟，我本是秦府香姬，因秦大娘子不愿小姐进宫受罪，这才让我顶替。”

  香姬。

  顾珩当下便明白了为秦观月身上总浮着淡香，以色媚惑男子的姬，本就是为香而活。也难怪她那夜在骊台，能够毫无羞耻地取乐众臣。

  顾珩甚至感到愉悦，为他又一次明智的决断而乐。

  这样的女人，的确如他料想的那般。

  祸害世间的狐精。

  顾珩面色沉着，像是一个没有喜怒的佛像：&1dquo;欺君罔上乃是死罪。你敢跟我说这些，不怕我杀了你?”

  秦观月垂下眸，似朵含露桃花，嗫声道：&1dquo;丞相不会。”

  &1dquo;为何?”

  秦观月踉跄起身，如一只振翅的蝶，弱弱地伏倒在顾珩腿边：&1dquo;丞相不会杀我，因为丞相泽披百姓，不是枉杀无辜、不分是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