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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词讲完，才嘎一下失去了意识。

  “我得去一趟，“顾玉琢让袁茂上车，“问了么，哪家医院？”

  “就你上次去那家。”袁茂一把拉上门，“到了不着急进，你在车上等，我去买果篮。”

  顾玉琢这时候不是很关心是来个果篮还是来把向日葵，他跟袁茂要来生活制片的电话，拨了过去。

  对方一开始兜圈子，没给具体情况，黑崽使出自己看家本领，叽叽歪歪磨了五分钟，把6南川病房号拿着了。

  住院部五楼5o2，号码挺眼熟。

  袁茂凑过来一听，乐了，“缘分，还是上次那间。”

  6南川躺在病床上，四肢无力，听着旁边加湿器时不时的咕嘟声，他盯着天花板，一时产生了某种幻觉，认为自己和病床融为了一体，是一具毫无生命迹象的雕塑。

  门锁在这时候“咔哒”了一声。

  塑化进程被打断，头随着眼珠子一转，又是个活人了。

  鬼鬼祟祟的小孩儿探了半颗脑袋进来，脸在门里，后脑勺在门外，看着像随时要跑。

  6南川提着口气，勉强冲他一招手，“进来。”

  声音都虚得飘。

  顾玉琢一手拎着大果篮，一手掐着向日葵，一个人走出了三个人的气势，进门就把东西一股脑放沙上了。

  他大步奔到床前，像个从远方奔来的孝子，中气十足地喊了声“6老师”。

  6南川没说什么，又把一双眼转了回去。

  见6南川没应，顾玉琢慌了两秒，想着6老师是生气了，不待见他了。

  “我错了6老师。”黑崽在病床边立正，视线向下垂着，神色悲怆，仿佛眼前人已然归西，他此刻是来吊唁的。

  “坐吧。”6南川让他那神态噎得说不出下一句，怕再让他盯两秒，就真要一命呜呼翘辫子。

  顾玉琢把椅子拽过来，坐下之后挺不安，一时间多动症复，屁股下面扎了刺一样不停地蹭。

  蹭了有半分钟，他撅起来凑近6南川问：“您吃啥不？”

  6南川少气无力道：“你说呢。”

  “能吃流食半流食，粥还有那种烂烂的面条，都行。”黑崽说，“这个我有经验。”他突然神叨起来，“就上上个月，我和许尧臣去吃了一个苍蝇摊，结果双双拉得腿软，本来以为啥也不能吃，但大夫说能喝粥能吃细挂面，我就又站起来了。”

  6南川嘴里正淡得没味儿，肚子又在经历一番磨难后瘪得只剩一层皮，原本是硬挺着，现在让小孩儿的一通说，把食欲给勾起来了。

  他望着房顶，向本能屈服，“要白粥、蛋羹、鸡汤面。”

  “成，一小时内热乎乎送到。”顾玉琢脸上挂笑，阴霾一扫而净，蹦起来蹿了出去。

  袁茂在门口原本等得火急火燎，生怕他们的崽被6南川给踹出来——毕竟人是让顾玉琢一顿麻小给放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