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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洋瞪大了眼睛。

  可江敛看过来，他来不及反应，条件反射听着江敛的命令退出了房间。

  还没忘顺道扶着走路磕巴的徐光年。

  几个呼吸间，整个房间的人都退了出去，房间内转眼就只剩下了江敛和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颜怀隐。

  江敛走过去，坐在了床边。

  颜怀隐整个人像是被被子埋了起来似的，下巴都陷在被子里，只露出一截莹白的鼻尖。

  很脆弱的样子。

  脆弱到江敛将手放在了他脖颈上，他都没有一点反应。

  江敛若是想要他死，只需要此时握紧手掌。

  可他没有。

  他的手指在颜怀隐脖颈上覆了片刻，绕道他下巴处，捏着他的下巴，将他下巴从被褥里拔了出来。

  昏黄灯光下，江敛微微俯下了身子。

  像是要奉送一个亲吻。

  可他眸中清明又冷静，江敛看向了颜怀隐的脖颈。

  烧的红了一片，碰上去是烫手的热。

  他视线往上扫去，烧起来的红在下巴处截然而止，视线再往上，就是正常的白。

  人若烧起来，不可能脖颈红了一片，脸色正常到没有一丝泛红。

  江敛在这一瞬，确定了颜怀隐脸上带着东西。

  他眸光闪了闪。

  东厂人的话还在他耳边，秋娘不愿意告诉他们八年前那少年带着妹妹去了哪。

  她说，除非让她看看是谁要去寻那个少年。

  秋娘现在在来帝都的路上。

  江敛收了手，碗中的药已经在慢慢变凉，江敛拿小勺轻轻舀了一勺，送到了颜怀隐唇边。

  湿润的药水碰上了干涩的唇，药的苦味也钻进了颜怀隐鼻腔中。

  他似乎对喝药已经习以为常了，舌尖碰上苦涩的药，就开始了下意识的吞咽。

  有种罕见的乖顺，因而江敛喂的分外顺利。

  不多会儿，药碗就见了底。

  喝完了药，颜怀隐似乎是有些冷，一侧头，整张脸就又埋进了被子里。

  江敛被「用完」后，一点怜惜都没获得，就被颜怀隐扔在了那里。

  他几乎是笑出声来。

  他自然不会让颜怀隐这么舒服，江敛将空药碗放到旁边，伸手又把颜怀隐的脸从被褥中拔了出来。

  颜怀隐被他掐着下巴，微微仰着头动弹不得。

  可尽管意识混沌，颜怀隐也不喜欢这种被人禁锢着的感觉。

  他眉峰皱起来，身上没有力气，就想要晃着下巴甩开掐着他的手。

  自然没有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