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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祠堂风云变世家隐情现（第2页）

寒光破窗而入时，商悦抓起账册塞进怀中。

钟逸轩的剑锋割开最近刺客的咽喉，喷涌的鲜血却在半空凝成冰珠。

商悦瞳孔骤缩——这分明是北境巫族才会的凝血术，林婉儿背后竟牵扯到边关异族。

"接着！"钟逸轩挑飞刺客的弯刀，刀柄镶嵌的狼徽记让商悦心头剧震。

这是陈鸣亲卫才有的标记，而此刻本该驻守边关的敌军将领信物，竟出现在钟家马场。

三更梆子响过七声，商悦跪在祠堂描摹第七道云纹。

晨露顺着窗棂滴在宣纸上，将朱砂勾勒的纹路晕染成血泪形状。

她突然想起那夜韩嬷嬷捡佛珠时，苍老手背上浮现的荧光脉络，与账册中夹带的北境羊皮地图如出一辙。

"证据确凿。"钟逸轩的声音裹着霜气撞开木门，他手中提着的铁箱还在往下滴血，"林婉儿安插在戍卫营的眼线，临终前吐出了这个。"箱中赫然是半枚残缺的虎符，断裂处沾着陈年墨迹，与商悦手中玉珏的纹路完美契合。

冬至祭祖大典，林婉儿鬓边金步摇在香火中晃成虚影。

商悦当着全族展开染血的羊皮地图，北境山脉走势竟与林家新购田庄的地契重叠。"还要多谢表姐赠的苏合香。"她将香灰撒在证物上，灰烬中浮现的荧光纹路正是陈鸣部特有的联络暗号。

"胡说！"林婉儿打翻祭台上的三牲供品，玉镯撞碎在青石板上迸出火星。

她染着丹蔻的指尖直指商悦心口："谁不知你与钟公子夜半私会马场？

这些所谓证据..."

惊雷般的鼓声打断她的嘶喊。

赵将军押着个浑身缠满纱布的人踏入祠堂，那人左耳的蛇形银环叮当作响。"三日前截获的密信在此。"老将军抖开信笺，盖着林氏私印的"借道文书"四字刺得族老们纷纷起身。

商悦余光瞥见韩嬷嬷正在捻动佛珠，第一百零八颗珠子突然迸出幽蓝磷火。

她还未出声提醒，林婉儿突然抢过证物吞入腹中。

场中顿时大乱，钟逸轩的剑尖挑破她衣襟时，藏在夹层里的半块赤玉珏正巧滚到商悦脚边。

"悦姑娘打算如何处置？"赵将军的刀柄重重顿地，玄铁护腕震得供案上烛火齐颤。

族老们探究的目光如蛛网交织，祠堂外闻讯而来的旁支子弟已将回廊挤得水泄不通。

商悦弯腰拾起玉珏，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那夜佛珠滚过青砖的诡谲声响。

她望见钟逸轩正在檐下擦拭剑锋，青年垂落的袖口隐约露出半截染血的绷带——那是今晨截杀信鸽时中的淬毒暗器。

"将表姐暂押冰窖。"她抚过玉珏上的血沁纹路，忽然抬高声量："待查清通敌案所有牵连者——"

北风卷着雪粒子扑灭廊下灯笼，最后半句誓言消散在突如其来的黑暗里。

商悦听见佛珠滚动的细响从东南角传来，幽蓝磷光中，韩嬷嬷佝偻的背影正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祠堂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