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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戥台城收复了，好啊，好啊！”
随着这欣喜的感叹声落地的，还有老板眼角的清泪。
但不过感叹了几声后，老板便又缓缓收敛了喜气，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想问什么便说吧，不管图钟城能不能收复，我做的这些事也算是能弥补这些年做的那些肮脏亏心事了。”
小二不由在身后开口。
“老板，该亏心的是那钱酬老儿，和我们没有关系。”
老板看他一眼，并没有否认，但是眼底的悔恨和心痛没变。
显然还是没有过去自己心里的那关。
沐姝及时出声，“那墙上挂着的大刀是什么意思，是代表投靠骊国的意思，还是说作威慑的作用？”
提到这个，老板却连那墙壁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拎着手上账本的手颤抖几下，竟然生生地撕下来了一个角。
“那是、我、我、妻子的血。”
一开始，老板张口的声音哽咽得不像话，好几次开口都又吞了回去。
说了好几次，再将一句话完整的说了出来。
而等说清楚的那一瞬间，整个铺内便陷入了无与伦比的寂静。
没有说话声，有的只是突然轻的像是没有的呼吸声，还有老板喉咙呜咽的哭声。
许是见自己老板说不了话了，小二沉默片刻后补充。
“我们家一开始不是杂货铺，是做书塾的。老板娘和老板一起教书，老板教读书认字，老板娘则是教算账。”
“后来图钟城失陷，沐家军没落，书塾便被首先盯上。是钱酬老儿找来的，说要我们提供五六岁的孩童，却不说拿来做什么。”
“老板娘真心待孩子好，也看出了钱酬老儿那叛贼的本质，便死咬着不肯松口说不愿意。后来……”
小二回忆到了这里，嘴皮子也不由颤抖了几下。
也不知是不忍，还是同样的心痛。
“图单历派人来询问情况，那钱酬急于表现，就直接拿了一把大刀砍了老板娘的头颅。然后逼着老板亲自将大刀挂在墙上，说这便是骊国人的实力，也是给我们的警告。”
“他让老板只管提供孩子就行，再敢说一句，就直接找到名册自己一家家找过去。”
所以他们便答应了。
这一句话小二没有说出口，他停了下来。
然后低着头看地，半响没有再说话。
那模样像是愧疚，但是身侧紧握的拳头，却又能清晰地看出愤恨。
后来是老板补充的。
“钱酬每年都会来两次，今天便是第二回。”
而书塾也是觉得有愧便做不下去了，改成了杂货铺。
老板和小二叙述时，语气都是那样缓慢又沉重。
仿佛没有开刃的剑，一下一下的砍在了沐姝的心尖上。
哪怕没有伤口，却又留下淤青，让人哭不得，却又觉得痛得极了。
关于图钟城的讯息沐姝没有再问，只觉得由于气血上涌，自己之前吃下的药松动了一些。
现在胳膊和腿都有些隐隐作痛。
她问清了钱酬的住处后，便带着众人径直往城主府飞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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