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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想象，他不肯接受指责，但这是人命呀&he11ip;&he11ip;我不相信杜公子会冤枉他。他怎么也该负些责任吧？

  &1dquo;我愿意相信你不是故意的。即使是，你应该也没有想到这种后果。因为，我不觉得你明知道将付出人命这么昂贵的代价，却还坚持。不过，案子真的耽误不得，拖延一秒钟都危险&he11ip;&he11ip;”

  &1dquo;看样子，你是要和我讨论职业道德呀。我还没说你呢，你根本不配作个侦探！”

  他不配，难道你配？

  &1dquo;侦探的灵魂就是推理，可你呢？你把推理当成什么了？你跟许飞说的那些，能算推理？旁征博引呀，循循善诱呀，整个一个辅导班，推理讲座&he11ip;&he11ip;”

  &1dquo;推理不过是通过条件导出结论的过程，没有必要故意弄得很高深，当然要用别人听得懂的方式。”

  杜公子语调平和，更凸现出何鸣的尖锐。对着一个根本就吵不起架的人大呼小叫，有意义吗？

  &1dquo;为了这个，你就可以牺牲推理的完整性和条理性，搞得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这也就算了，我不能容忍的是，你的推理，连最基本的正确性都没有。”

  怎么？他是说推理不正确？&he11ip;&he11ip;没觉得呀。

  &1dquo;真是漏洞百出呀。骗骗许飞那样的，也许绰绰有余。但我只听一遍，就能立刻说出几个纰漏。比如，你的性格分析就十分蹩脚。&1squo;谨慎多疑’？你是这么说的吧？方擎岳&1squo;谨慎多疑’？别开玩笑了。即使我只在询问的那点时间里接触过他，也知道他不是那种人。还说他&1squo;思路混乱’？我看是你思路混乱。还有那个刘湘，她不是个出色的演员吗？演什么像什么的人，如此具有欺骗性，会善良得那么傻？我不信。可是，你把&1squo;她去劝导凶手’作为&1squo;她在大厅里被杀’的前提。如果否定了&1squo;半夜和凶手有个约会’，那么这个案子是怎么生的？最明显的一个不合理，留言用的电话簿，是许飞的，怎么会在刘湘手里？她捡的还是她偷的？她看得见吗就捡就偷？除非这些疑点能得到解释，否则推理就是不完整的。”

  沉默许久后，杜公子轻声说：

  &1dquo;你真的想听吗？”

  &1dquo;当然！有什么不能听的？”

  &1dquo;那好。”他叹了口气，&1dquo;你听到的说法，确实不完整。我说，凶手对刘湘的秘密一直很懵懂，在行凶的时候，听到她叫错名字，才顺水推舟进行嫁祸。其实不是这样。凶手知道的，比任何人都早，也比任何人都多。”

  &1dquo;以前分析时，一直落了一段。毒杀失败的那天夜里，方擎岳和江源都听到&1squo;笃笃’声，跑出楼道看到对方，并没有其他人。他没说实话，他在撒谎。”

  &1dquo;你是说，方擎岳？”

  &1dquo;是。他那时要去收拾楼下有毒的一系列垃圾，走在楼道里，忽然听到&1squo;笃笃’声。他于是看见了－－刘湘走路的样子。他明白了，她看不见。他一时楞住，想不透她为什么要装做正常。当然，刘湘并不知道他在旁边，像往常一样进房间去。这时，江源冲出来，和方擎岳照了个面。”

  &1dquo;所以，他知道她是瞎子了？”

  &1dquo;还想明白了她因为听觉敏锐，才破坏了他的毒杀计划。”

  &1dquo;既然她不会构成威胁，他就没有杀她的理由了。”

  &1dquo;只是暂时没有。”

  &1dquo;后来&he11ip;&he11ip;对，后来刘湘听说&1squo;食物中毒’，怀疑到他了。”

  &1dquo;我知道刘湘很聪明，一定知道了他要杀田静，甚至联系吕良的案子，猜出了动机。但凶手并不知道她已经贯通全部了呀。”

  &1dquo;可是他最终杀了她，总要有原因的。难道他真的一点风险都不肯担，小心到滥杀无辜？”

  &1dquo;不，他不是&1squo;谨慎多疑’的人。我听许飞形容过他，他似乎聪明自信，很有创意识，也许还有几分冒险精神。会选择保险的杀人手法，不是考虑到安全，而是为了享受动手之后如履薄冰却绝对会逍遥法外的成就感。他在意方法本身的精妙，胜过其实用价值。”

  &1dquo;这才和我想的一样！他确实不简单。镇定的罪犯我见过，但他们受审的时候，顶多是从容，但他不同，简直是乐观&he11ip;&he11ip;”

  &1dquo;他就是这样的人。大概正因为这个，他才能想出最后的方法吧？”

  &1dquo;我也很关心，是什么方法。”

  &1dquo;刘湘为什么要半夜去大厅？从她定了闹钟来看，约会是一定有的。如果不是她约别人，那就是别人约她。她真的会因为看不见，就丧失安全意识，谁约都肯去？不，对方必然是个非常熟悉的人。你在调查的时候曾经说，半夜约她出来，那些人里，只有许飞做得到，这我也同意&he11ip;&he11ip;她在被杀的那天晚上，曾经和许飞说过非常关键的两句话：&1squo;你给我留字条了吧？’和&1squo;你的电话簿丢了吗？’。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和人说话，你真的听懂话里的意思了吗？还是有个先入为主的想法，认为说的就是你心里想的这个？或者你说了一句话，人家答应了，被应承的就是你想让他应承的？而且，出于各种原因，也许是情绪，也许是顾虑，人总会多说或者少说那么一句话&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