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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道歉是向林肆，而不是向6厌。

  6厌依旧坐的很直，没有为6绍明辩白，也没有因为李集成的言语而感到愤怒，脸上唯一一次感情变化，是侧目看了在臂弯里的林肆一次。

  房间里静的可怕，能听到的最明显的，是林肆抓廖纪衣服，出的很小布料摩擦声。

  李集成停顿片刻，不甘心地滚了滚喉结，换了公事公办的语气，冷漠对着6厌：“6总，您打抑制剂不会有副作用，因为您的剂量是正常合适的。”

  廖纪给李集成使眼色，开口转移话题：“副作用除了恶心，还有其他影响吗？”

  李集成缓了缓，又继续解释：“副作用开始表现为，闻到特定信息素味道，产生恶心及干呕症状，往后严重，会无预兆突，就像现在林肆一样，”他眉头拧紧，“最坏的情况是——”

  林肆抓着廖纪衣角，紧张地向李集成求助。

  “会怎么？”

  “会进入情状态。”李集成说，“你的腺体分化以后就没有经历过一次情期，如果突然进入情期，没有a1pha的陪伴，会消耗肌体到极限而虚脱，出现休克、猝死等情况；就算有a1pha的陪伴，也可能会因为过度的生理需求而出现不同程度的软组织损伤。”

  林肆声音有些抖：“我会死吗？”

  “那只是最最最最最不好的情况。”李集成说，“概率很小。”

  林肆有片刻放松，又问：“和a1pha一起度过情期，会怎么软组织损伤？什么叫软组织损伤？”

  作为医生，李集成对这些没有避讳，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想对着6厌，不想让6厌看见林肆这样一无所知的样子。

  林肆的医嘱上一直有一句话：延后情期，等待腺体育完全。

  所以廖纪几年来都极力避免林肆了解和接触相关的生理知识，将林肆照顾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即使懂，也是一知半解，多处错误。

  最后李集成勉为其难为林肆解答：“就是会屁股痛。”

  “屁股哪里痛？”林肆又问，眼睛里全是对知识的渴求。

  李集成：“……屁股哪里都痛。”他趁林肆问之前说，“很痛，比你前年从升降台上摔下来还痛一百倍。”

  李集成话说的很夸张，连6厌都抬眼看他。

  但林肆就是这么容易被骗，他有些不开心，脸上表情复杂，脑袋里不知道在纠结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巴巴开口：“我觉得，屁股痛比死掉好一点，但其实我两样都不想，屁股痛我可能会站不起来，以后不能走路，每天只能躺在床上，但死掉的话，我可能连饭都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