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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这么说，姐姐，等你成年了就能离开这儿了，我没记错的话，还有五年。”莉莉不甘示弱的说。

  “莉莉。”珍出一声有气无力的警告。

  “抱歉，妈妈。”

  “克莱尔快进来，”迈克不懈的喊着：“房间都在楼上，我保证你们会喜欢的。”

  克莱尔瞟了一眼这幢房子：墙砖上钉着铜制门牌号，蜘蛛尾巷9号，大门是漆的，很厚重的墨绿色，窗户没有拉窗帘，光从窗户里透出来，门口台阶摆了两排欧石楠，是莉莉最喜欢的花。

  他们的邻居，左一幢房子的窗户上钉着木板，里面没有灯光和声音，右边一幢房子的一扇破旧玻璃窗露着一点微光，不时传来几声年迈的漫骂声。

  远处天空耸立着一根高高的磨坊烟囱，很像此刻她对这一切竖起来的中指。

  “姐姐，我们去楼上选房间吧。”

  莉莉对还在门外的姐姐出邀请，她已经在家里转了一圈，很显然这桩房子是巷子里最好的一幢了，在爸爸的公司破产、姐姐被学校退学、以及赔偿她第一百零一次弄坏掉社区中央花园雕塑的维修费后，他们家仅剩的积蓄能住到的最体面的一处住处了。“只是可怜了妈妈。”莉莉有些担忧的想，“希望搬了地方后她的焦虑症会好一点儿。”

  “咕咕苗咕咕苗。”

  一只黑色大猫头鹰停在对面的路灯上，克莱尔尖叫一声苍白着脸跳进来，猫头鹰展开翅膀在门外飞了一圈，又出一阵怪叫，迈克迅关上大门，珍已经开始捂着心口翻找包里的药瓶了，莉莉跑到窗边，猫头鹰叫了两声后才飞走。

  莉莉有些兴奋，她感觉到猫头鹰在和她说话。

  “不用怕，那只是一只鸟。”迈克试图安慰妻子和女儿们。

  克莱尔翻了个白眼。

  “它在和我说话——”

  莉莉的话没有说完，被克莱尔的冷笑打断了，“你以为你是迪士尼公主吗？”

  “是真的，它就是在和我说话，虽然我还没弄明白它说说什么。我希望明天它还会再来，爸爸，我现在有点喜欢我们的家了，这里很酷。”

  “的确很酷，莉莉，你喜欢就好。”迈克勉强笑着说。

  “别疯了，莉莉，我以为换了个环境你的疯病会好一点儿。”克莱尔刻薄的说。

  莉莉仰起头一点儿也不生气，“你在嫉妒我，克莱尔。”

  “我嫉妒你什么？”克莱尔气呼呼的说：“炸了中央花园的雕塑吗？”

  “嫉妒我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没有人还会看到站在妹妹旁边那个可怜的姐姐，就连那只猫头鹰也更喜欢我。”莉莉说：“再说了，你知道我不喜欢那个喷泉雕塑，你也说过那个雕塑又丑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