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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这个自然，自然&he11ip;&he11ip;”李道元干干笑了两声，突然放下酒杯，看了周怀素，庄青未两人一会，叹气道：&1dquo;其实这次本官请两位过来，是想替我那不成材的侄子向两位赔礼道歉，唉，那醉仙楼的事本官也有所耳闻，都怪本官教导无方，还请两位贤侄不要同我那侄子计较。”

  周怀素道：&1dquo;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原本我们也有错，倒不能全怪令侄，尚书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庄青未也附和道：&1dquo;是啊，所谓不打不相识，说起来我们与令侄也算是有缘。”

  李道元闻言哈哈笑道：&1dquo;难得两位贤侄如此深明大义，来，本官再敬你们一杯。”

  周怀素笑着回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周怀素脸色泛红，看着已有几分醉意。

  庄青未蹙眉道：&1dquo;怀素，你怎么样了?”

  李道元挑了挑眉，看着周怀素&1dquo;哟”了一声道：&1dquo;贤侄才学出众，可这酒量却不如何啊，这就醉了?”

  周怀素晃了晃脑袋，醉笑道：&1dquo;晚辈平素极少饮酒，酒量浅的很，让尚书大人见笑了。”

  庄青未让周怀素靠在身上，拿出一块帕子仔细替他擦拭细汗，皱眉道：&1dquo;怎么醉成这个样子，怀素，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李道元微眯起眸子，仔细打量了周怀素一会，叹气道：&1dquo;原本本官还有些话想对贤侄说，罢了，贤侄既已醉酒，那我们便改日再叙罢，来人&he11ip;&he11ip;”

  &1dquo;诶&he11ip;&he11ip;”周怀素从庄青未怀里撑了起来，打断道：&1dquo;尚书大人是头一次请晚辈赴宴，晚辈中途离去岂不是失了礼数?无妨，我喝些醒酒汤过会就好了，大人若是有什么教诲，晚辈自当聆听。”

  李道元看了周怀素一眼：&1dquo;贤侄真不用回府歇息?”见周怀素摇了摇头，便笑着与身旁的侍婢吩咐道：&1dquo;下去给周大人准备一碗醒酒汤。”

  &1dquo;是。”

  李道元回头对周怀素笑道：&1dquo;我已吩咐下去了，还请贤侄稍作忍耐。”

  &1dquo;有劳大人了。”

  李道元浅酌了一口酒，看着周怀素若有所思道：&1dquo;贤侄状元及第，初入京城，可有考虑投入哪位朝臣的门下?”顿了顿又叹气道：&1dquo;往年杜相的门生最多，可如今&he11ip;&he11ip;本官失言，本官失言&he11ip;&he11ip;”

  周怀素微微抬眼看他，一双眼睛半睁半阖，醉态尽显：&1dquo;是啊，杜相一案牵连甚广，圣上下令连诛他十族，连其门生之门生也被牵连其中，我若有心投入杜相门下，再早上个一年，恐怕此时早已成了刀下冤魂，当今圣上此举，不可谓不赶尽杀绝&he11ip;&he11ip;”

  李道元一怔：&1dquo;贤侄你&he11ip;&he11ip;”

  庄青未蹙眉道：&1dquo;怀素，你喝多了。”

  周怀素摆了摆手，轻笑道：&1dquo;晚生对尚书大人一见如故，大人如此礼待晚生，晚生早已视大人为晚生贵人，如今既然在大人府中，晚生也就没什么顾虑了，有些话实在不吐不快&he11ip;&he11ip;当今圣上用人唯亲，刚愎自用，居然对两朝丞相下此毒手，就算杜相有什么过错，可念在他昔日功绩，圣上完全可以法外开恩，留他一条活路，可没成想&he11ip;&he11ip;”斜睨了李道元一眼，叹息道：&1dquo;却要累的尚书大人做这个恶人，晚生知道大人与杜相一向交好，昔日之举亦属无奈——可见大人对圣上的忠心。可杜相一案虽已了结，圣上却未必对大人卸下心防，晚生担心&he11ip;&he11ip;”

  李道元闻言重重叹了口气，愁道：&1dquo;贤侄所言甚是，这也一直是本官所担心的，虽说圣上对旧事只字不提，对本官亦是犒赏有加，本官初初也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可&he11ip;&he11ip;可每每午夜梦回想起杜相惨死之状，我&he11ip;&he11ip;唉&he11ip;&he11ip;”摇了摇头，又继续道：&1dquo;贤侄说的是啊，当今圣上生性多疑，这满朝文武怕是只听得进段太傅一人之言，虽说本官从未得罪过段太傅，当日亦得他亲口保证，可我&he11ip;&he11ip;还是未能放心啊，毕竟那段太傅满心满眼里只有圣上，美人在怀，恐怕早已将当日誓言抛之脑后了，若圣上真的对本官难，他未必会管我的死活&he11ip;&he11ip;”

  &1dquo;咳咳&he11ip;&he11ip;”庄青未握拳咳嗽了两声：&1dquo;尚书大人说当今圣上与段太傅&he11ip;&he11ip;”

  李道元看了庄青一眼，叹气道：&1dquo;两位贤侄初入京城，恐怕还不知道个中缘由，这当今圣上与段太傅&he11ip;&he11ip;一言难尽啊&he11ip;&he11ip;”

  周怀素捏着酒杯的手一抖，酒水洒出大半。庄青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蹙了蹙眉，转头看向李道元：&1dquo;难道这两人之间还有私情不成?”

  &1dquo;何止是有私情?那段太傅对圣上&he11ip;&he11ip;啧啧，那可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本官有心，这些年但凡本官在场，两人之间种种情状，可都教本官看在眼里了&he11ip;&he11ip;不然贤侄以为段太傅已过弱冠，爱慕他的女子直从城西排到城东，他何以至今未娶?”

  庄青未挑眉：&1dquo;不定段太傅是在等什么人呢。”

  &1dquo;等人?”李道元讪笑道：&1dquo;若段太傅真的是在等什么人，那他等的也该是当今&he11ip;&he11ip;”察觉到周怀素神色有异，李道元连忙住了嘴，干笑道：&1dquo;这等宫闱秘闻怕是污了贤侄的耳了罢?唉，天家丑事啊&he11ip;&he11ip;”顿了顿，又正色道：&1dquo;言归正传，这圣上对我的心结一时半会怕也解不开了，可我总不能坐以待毙&he11ip;&he11ip;圣上今年下令科考扩招，又一再加派官员筹措相关事宜，我寻思着，圣上既然那么重视科考选举，那势必是有心在晋官员当中选取有才之人委以重任，培养心腹，若那人能成功取得圣上信任，那他说话必定是举足轻重的，等到本官真有一日触了圣上逆鳞，若得贵人相助，那事情必有转机，贤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