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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怎样？李胜什么都没想，反正自从大少奶奶进门，老夫人的脸色就没好看过。下人们私下议论，都道是老夫人守寡多年，一旦儿子被儿媳妇占据，心头自然会没来由的泛酸，这本不奇怪。奇怪的是，都这么久了，居然还顺不过劲来。而儿媳妇的有喜并没有引起老夫人的兴，反倒更加变本加厉了。

  少爷格外迷恋少奶奶，如胶似漆，闲来总喜欢腻在少奶奶身边，这也罢了，偏生怕自己的母亲，如同耗子怕猫，真正气数！这不，少奶奶身体突然不适。逄叔不在，少爷急得不知所措，只好去跟老夫人说了，老夫人心中不愤，嘴上不免唠叨几句，少爷心急火燎，居然大着胆子反驳了几句。这下可捅了马蜂窝，老夫人又哭又骂，不依不饶，直闹得鸡犬不宁，而少奶奶的病情却有加重之势。老夫人不言语，叫来甘苦去请郎大夫。

  &1dquo;那你还不快去，在这里嚼什么蛆？”李胜笑着骂了一句，甘苦方飞也似的去了。

  郎大夫彬彬有礼地走进来，还跟李胜点点头。后来听说，郎大夫看过后，留下了方子和三服药，当晚一服药下肚，顿时见轻，第二天彩绫去了宁家，中午换第二服，没想到吃过这服药，大少奶奶就宣告失踪！

  &1dquo;我当时就纳闷，人还能到哪里去呢？逄叔不在家，大少爷哭得死去活来，我们也跟着凄凄惶惶，都为少爷叹息。可我就奇怪，那两天一直都是我当值，绝未见少奶奶离开过。不想就在宁家来闹的时候，匆匆赶回的逄叔找上了我。”李胜使劲抽了一口烟。

  逄叔在老爷的书房里秘密叫来李胜，愁眉苦脸。&1dquo;唉！真正气数！李胜，你确实没见到少奶奶出去？那她能到哪里去呢？咱们甘家，高门大宅，怎么会轻易走失人口？是不是你没注意的时候，少奶奶出去了？”李胜闻到他身上一股特殊的草药味，一时竟没想到他外出这两天究竟是去做什么了。

  &1dquo;这不可能，逄叔。我李胜你还信不过？这两天百天我一直当值，不要说是人，鸟也没飞走一只。少奶奶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李胜指天指地，甚至要赌咒。

  逄叔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1dquo;我相信你。但人总有打盹的时候，也许就是你没看到的时候她就出去了呢。再说，你吃饭也好，出恭也好，总不在门边，如果这时候少奶奶出去了呢？”

  &1dquo;那也不可能。我离开时总是会把门锁上，或者托别人代为照看。在甘家多年，我如何不知门上的重要？”李胜还在拼命解释，他不能容忍东家的管家派给自己的这种罪名，这简直是说自己不忠于职守，如果属实，根本就不能再呆下去。

  &1dquo;咳！我说过，我相信你，但你想过没有，现在宁家不仅堵上门来，还报了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老夫人也没办法呀。如果是你，你怎么办？”逄叔一脸的焦急，但还是耐着性子跟他解释。

  说的也是。李胜想，这件事确实既蹊跷，又棘手。自己想不出，别人也难以索解。该如何处？只能看逄叔怎么说。

  &1dquo;现在只有靠你帮忙，甘家才能渡过这个难关。”愁眉苦脸的逄叔，勉强做出一副和颜悦色地样子，&1dquo;我们都推断少奶奶是自己离开了甘家，只是缺乏证据和证人，官府也不相信。只有你出面，承认此事，说你曾亲眼看到少奶奶离开，官府自然相信，可保无事。”

  兹事体大，李胜沉吟半晌，不敢应承。

  &1dquo;但最后你还是应承下来了。”芮雪轻声说。

  李胜点头，在那种局面下，别无良策，李胜不得已应承下来，承认自己在当值期间，曾见过少奶奶外出，此后便再也没有回来，确实不知去向。官府盘查严密，好在李胜应对无误，饶是如此，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此后老夫人当着宁家人的面，宣布了开除李胜的决定，原因就是不肯尽职尽责，见到少奶奶外出居然不汇报管家，导致少奶奶离奇失踪。当然，逄叔给了他一些银子，让他远走他乡，并严词嘱咐，一定要等过了风头，再回甘家集。

  &1dquo;我不知道你为何要了解这些，这件事你三叔当时回来就给我讲了，我想远走他乡其实是为了避祸，所以第二天就让他离开。直到最近风声小了，才敢让他回来。这个甘家，虽然是咱甘家集的大户，但做的事情，却让人琢磨不透。”李奶奶叹息着说。

  &1dquo;三叔！”芮雪突然现了一个问题，&1dquo;彩绫回宁家去，这我知道，绿意呢？绿意当时不是伺候大太太吗？”

  &1dquo;她？”李胜皱起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这丫头当时在干嘛。最后不得不遗憾地摇摇头。

  &1dquo;对了，你说逄叔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在那之前你曾闻到过吗？是什么样的药味？”

  &1dquo;我也说不上来，很奇怪，从没有闻到过。那天郎大夫也来过，不住声地安慰老夫人。其实老夫人根本就没什么不开心，倒是少爷，哭得昏天黑地，真正可怜！”

  &1dquo;逄叔在那之前究竟做什么去了？”

  &1dquo;好像是说到下面看看夏种的情况，时间太久，都记不清楚了。对了，我记得出事以后，也没人去请逄叔，他老人家倒自行回来，甘苦还说他回来的真正及时呢。”

  &1dquo;小雪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李奶奶问芮雪。芮雪摇摇头，显然在思考着什么，神思不属。李奶奶冲儿子摆摆手，李胜道声失陪，悄悄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