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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聚焦的眼眸中再次蓄满晶莹,眉眼轻垂,泪滴滑落,“谢谢您。”
大爷摆了摆手,“回去吧。”
安姩恍恍惚惚地离开了墓园,下山的路宛如一条蜿蜒的银蛇,雪越下越大,记忆中的苏南,仿佛从未下过如此鹅毛大雪。
万米高空之上,安姩昏昏沉沉侧靠着座椅,双眸紧闭,秀眉微蹙,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
暮色已至,借着窗外透进来的霞光,昏暗视线里,一双漆黑如墨的瞳仁若有似无的凝视着女孩儿的侧颜。
……
飞机抵达帝都机场,时针刚好指向六点,北国冬夜,干燥的寒风轻轻拂过,带走了脸上的潮湿。
然而,心底的潮湿却如影随形,是一辈子都无法消散的阴霾。
愣神间,覃肆已经走至她跟前,恭敬道:“太太,车在这边,您随我来。”
停车场某辆车里,男人慵懒地靠坐在车后座,目光幽静凝视着黑色奥迪离去的方向,情绪不辨。
“去查一查这个女孩儿跟盛家的关系。”
“好的,裴总。”
安姩坐上车后,极度困倦地闭上了眼睛,再睁眼时,车辆已然稳稳地停在别墅门口,她拿起包包下了车。
“太太回来了,吃过晚饭没有?要不要给您做点?”陈姨赶忙从厨房出来。
安姩挤出一抹微笑,“谢谢,不用了,飞机上吃过了,您早些休息吧。”
“诶,好的。”陈姨觉察到安姩通红的眼眶,微乱的丝,欲开口询问时,人已经上了二楼。
安姩没精打采地走进浴室,身体像是被抽去灵魂一般,无比沉重。
热水放满整个浴缸,她好累,想泡个澡。
盛怀安那边忙完工作后,便马不停蹄地往家赶。
踏入家门时,已是深夜十点,进门后第一时间敲响了安姩的卧室门,里面没有回应,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往里走,只见床铺整洁如新。
安姩不在,他的心猛地一沉。
余光瞥见浴室的灯还亮着,男人二话不说推门进去,一瞬间,脸色刷白。
只见浴室仿佛被水淹过一般,到处都是水,里面雾气弥漫,镜子上都是一层水雾。
安姩安安静静地躺在浴缸里,仰着头,闭着眼,浑身赤裸地泡在水中,宛如一朵凋零的花,毫无生气。
“安姩!”盛怀安大喊一声,快打开排风扇,大步往前冲,伸手将她从水中捞了起来。
“安姩!安姩!醒醒!你在干什么?”男人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恐惧。
水已经凉透了,她的身体也是冰凉的,盛怀安只觉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安姩!”他掐着她的胳膊猛摇她。
安姩被晃得头晕,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眼前那张无限放大的俊脸时,想到自己还裸着,下意识蜷缩起来身体,试图挡住大片春色。
“你……你进来干嘛?”娇软的声线有些沙哑。
“我干嘛?你又在做什么?泡澡都能睡着?”男人带着些许怒意的声线充斥着整个浴室,还带着回音。
排风扇出细微的“嗡嗡”声,浴室的朦胧逐渐散去,视线变得清朗起来。
安姩慢慢眨了眨湿润的眸子,“我不知道,我只觉得眼皮好重,好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原本冰凉的身体开始烫,安姩打着寒颤神识不清地往男人怀里钻。
“好冷…我好冷……”
盛怀安从架子上扯下浴巾,迅将她裹紧,打横抱起,迈步回到她的卧室。
单手抱着她,一手掀开被子,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安姩感觉自己好似被迷雾笼罩,迷迷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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