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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5页）

五皇子狐疑地打量他：「老洛，你怎么了？脸上还带着伤。」

洛雄抬起看他：「糖罐？你想给我加糖？不行不行，我可是普洱茶。」

「你疯了？」

所有人都惊奇地围观他，他指着我们一一叫道：「盐巴！孙悟空！太湖石！毛笔......」

洛雄大大出了一次丑，闹得人尽皆知，人赠外号“傻大普（洱茶）”

从此以后他恨透了我，在船只建造完毕，抗倭战役即将全面展开前，他在朝会上弹劾我，声称我是女子。

我的第一反应是他在诈我。

然而他说这是来自梁家次女梁倩的控告。

9.

梁倩伤透了我的心。

我扪心自问待她不薄。

自从我回到梁家掌控了梁家的财政大权后，对她还是像以前父母对她一样，她的吃穿用度都是华贵精致的。

然而现在，她为了所谓的爱情，为了一个兵痞子，竟然背叛我们梁家人。

我真想赶回杭州当面骂她。

但是我在京城的名誉已经岌岌可危，走到哪里都有无数双眼睛上下盯着我，打量我，嘲笑我。

「梁公子，你究竟是男的还是女的？难道说你是个不男不女的货色？」

五皇子的党羽先后上书，骂我男扮女装，祸乱朝纲。

太子替我担下所有骂名。

「是孤的错，孤早就知道梁公子是女儿身，但为了抗倭大业逼迫她隐瞒真相，古有花木兰从军，梁红玉为将，在孤看来梁公子所为并无不当，父皇若是降罪，全由孤一力承担。」

皇帝很生气，但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他要太子下军令状，此战太子督军，如果战败，太子将会被贬为平民。

我洗去了妆容，以真实面目示人。

事后我曾问太子，是否真的早就发现我是女子。太子凝视我的面庞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

于是在朗朗晴空下，我冲他大大方方报出姓名：「我叫梁雪吟。」

太子眼中蓄满温柔笑意：「你好，我叫朱韫屺。」

他像硝烟里唯一洁净的存在，让我感受到愉快，即便知道我是女子，他待我也绝无轻慢之意。

除他以外，其他人看我的眼神里带着轻蔑和怀疑，很多人说战争极苦，我绝对忍受不了。

我还是坚持跟大部队同行，军队集结完毕后开往浙江台州，与倭寇的海战将在那里进行。

途中经过杭州，部队停下稍作休整，我赶到家里，冲进闺房扇了梁倩一巴掌。

「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这般恨我、算计我、胳膊肘往外拐！你知不知道你连累了太子殿下，他因为你的蠢行受罚！」

梁倩大叫：「还有理了你？你这个败家娘们，把爹娘的养老钱都败光了，你竟然还敢打我，我长这么大没人打过我呢！」

她抬脚就要踹我，梁子胥冲上来护住我，肋骨被踹出了乌青一片。

「哥，你疼不疼？」我连忙让人拿药酒给他擦擦，他低声求我不要怨梁倩。

「她没有你懂事，你不要跟她计较，算哥求你了......」

爹娘也跟着劝我消气。

我嘴上答应，转头离开时眼泪滑下脸庞。

太子站在门外等我，他看见我的泪水，目光一颤：「是谁伤了你？」

是谁伤了我的心？不，我也不知是为了谁。

因为我真千金的身份比不上父母养育假千金二十年的感情，还是因为梁子胥无望的爱情？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在见到太子的那一刻，我莫名安心，他目光里的关切传递温软热度，他想碰触我却又收回的手充满克己复礼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