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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玦的声音不似平常干净,黏糊得宛如搅不开的糖浆。李灵溪攀着他的肩膀去吻他,回以同样不清不楚的絮语。
“别推开我,我很担心你,这么冷可怎么是好。”
江玦快要被她逼疯,双手将床褥抓皱。
一种失控的悸动从心口钻出,热泉一般流到四肢百骸。他感到干渴,身上冷热交替,已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幻觉。他想念清静经,甫一启唇,舌尖就被裹去。
“唔……”
江玦勉力推拒着,李灵溪稍微抬高脸,看他满脸通红的样子,笑道:“你怎的如此羞怯!”
他才不是羞的,纯粹是被气得。
“不听话,”江玦哑声哑气地下命令,“你给我出去。”
李灵溪委屈巴巴地,“我一路跟你深入疫区,早就防备不了了。”
江玦闭上眼睛,话语里透出浓重的愧疚,“我的错,又让你涉险。”
“没关系,是我心甘情愿的。”
李灵溪眨着眼睛,好似从来不会说假话。
江玦把脸偏去一边,不让她亲,也不回话,甚至连眼皮都不肯睁开。李灵溪看他实在纠结,调戏的兴致荡然无存。
“我只是怕你冷而已,”李灵溪为江玦拢好被子,低落道,“罢了,我去外面等萧凡,你好生歇息。”
她起身后,上好的鹅绒被褥顿时像天桑冰雪一样冷。
她走了,“吱呀”一声,木门隔开冰与火的两重天。
太冷了,却又有若隐若现的热从下腹传来。彼时江玦神思混沌,直到多日以后他才知晓,这是情热。
也不知沈烟烟走了多久,窗外雨势越来越大,敲着小窗“啪嗒”响。
江玦迷瞪间吞下去的药物起效了,身体逐渐回暖。他坐起身来自疗,忽觉周身一片暖融融的,有医修的灵流侵入善木结界。
不多时,他睁开眼睛。原本昏暗的室内如今被绿色灵流环绕,来人一把白须白发,举止一派仙风道骨。
江玦撑着床板坐起来,清一连忙阻止。
“小二,许久不见了。怎么,你又心绞痛啊!”
听他这么一说,江玦竟真的觉得心绞痛,是与金乌相克不同的痛。但他找清一是为了烟烟,自己轻微的疼痛可忽略不计。
“大师,恕晚辈不能见礼。”
“哎,你就坐着罢。”
清一大师什么都不问,抬手便把驱疫符贴到江玦脑门,念念有词道:“那列山少主还是欠缺火候,让你病成这样。”
清一大师的境界确实比木清呈高得多,他一出手,江玦就觉得好受多了。
江玦替木清呈解释:“是我让木仙子先去救治百姓,并不是她医术不高。”
“我听闻你入蜀是为了寻我,”清一捋着自己的须髯,“可是旧疾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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