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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夫人诧异回头：&1dquo;跟谦儿有什么相干?”

  温养谦笑道：&1dquo;姨妈虽是好心夸赞外甥，我娘却怕我当不起，以后外甥一定会尽心上进，等能担得起姨妈夸赞的时候，我娘自然就不说我了。也不会让姨妈再生闲气了。”

  冯夫人见他言笑晏晏，南边的口音又有些吴侬软语的意思，心中大为受用，连连点头，把温养谦唤到跟前，细细又看了半晌，才对温姨妈道：&1dquo;你最比我强的地方，就是养了谦儿这个好儿子了。”

  温姨妈先是笑了笑，继而神色黯然了几分，她看了温养谦一眼：&1dquo;去看看你妹妹好些了不曾?”

  温养谦向两位夫人行礼，转身退了出去。

  冯夫人见温姨妈似有心事，忙问缘故。温姨妈眼圈一红，道：&1dquo;你说的不错，谦儿实在是太懂事机灵，当初老爷去的早，他还只十岁，里里外外，竟都是他支撑，才没有给那些黑了心的把我们娘两吃了&he11ip;&he11ip;只不过，我私心觉着，谦儿若是能把他的三分聪明都匀给纯儿，我就算减寿二十年，也是心甘情愿了。”

  说着，便掏出了帕子擦眼。

  冯夫人忙劝慰：&1dquo;纯儿的病，竟还是那个样儿?”

  温姨妈勉强止住眼泪，哽咽道：&1dquo;只怕这一辈子也好不了的。”

  &1dquo;不要胡说，”冯夫人喝了声，又道：&1dquo;南边的人终究是少，这京城里卧虎藏龙的，什么高人没有?我势必请个得用的人来把纯儿治好了。你就别难过了啊。”

  温姨妈膝下有一子一女，儿子自然是温养谦，女儿要小两岁，叫做温纯，生得是花容月貌，国色天香，从小儿但凡见过的人，都会惊叹竟会有这样精致可爱的女孩子。

  但是这温纯偏有个致命的缺陷，她&he11ip;&he11ip;从小儿不会说话，饿了渴了，从不嚷嚷，就算磕磕碰碰地伤着了，也只呆呆地，毫无反应。

  温家请了无数的大夫，这些大夫们给出了出奇一致的诊断，说温纯&1dquo;天生痴傻”。

  温姨妈擦了擦泪，又道：&1dquo;来之前，倒是遇到了个游方的道士，听说是有些手段的，我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就把他请了进来给纯儿诊治，谁知他看过后，说纯儿是&he11ip;&he11ip;魂魄不全，所以才这样痴痴呆呆的。只要做法把她的魂魄凑全了自然就好了。”

  冯夫人忙问：&1dquo;这种事也不可不信的，然后呢?”

  温姨妈道：&1dquo;我自然也想试试看，结果那道士做了一场法事后，纯儿却比先前更严重了，先前还能走能动，被那道士一施法，整个人便昏迷不醒，探着鼻息都像是没有了，我慌得不知怎么好，只赶紧叫人把那道士打死，那道士却脚快，早逃得不知道哪里去了&he11ip;&he11ip;”

  &1dquo;这还了得?”冯夫人大叫。

  &1dquo;你莫急，且听我说完，”温姨妈吸了吸鼻子：&1dquo;幸而纯儿昏迷了半个月后终于醒了来，虽仍是先前那个样，到底&he11ip;&he11ip;唉，总之我也死了心了，我活着的时候，就照看她一日，我若死了，还有谦儿在&he11ip;&he11ip;”说着又落泪。

  冯夫人皱眉肃然道：&1dquo;不要说这些话，如今来了这府里，就跟到了家里一样，我跟你打包票，纯儿一定会好起来，也不只你们娘两个照料她，还有我呢!”

  ***

  范府的偏院之中，小丫头温纯正趴在桌上，两只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的那一盏早冷了的茶。

  窗户跟门口上时不时地有人影闪出来，探头探脑，但不管来的是谁，看了多久，说些什么，温纯一概不理。

  这来的人之中，便有范府大爷的两位千金，范彩丝跟范芳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