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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先沈明安身体并没有这么不好，是从6辞珩从西北回来以后，总是无所顾忌地操他，他的身子骨才开始每况愈下。

  有一回他把玉珠放在沈明安的锁骨处，威胁他说不许掉下来，掉下来就把它塞进去，掉几颗就塞几颗。沈明安被他撞得摇摇欲坠，还要努力稳住身子。

  那时候沈明安被他操得狠了，好几天都缓不过来，6辞珩心疼他，又有点后悔，但松开他前还要嘴硬说沈明安操着没滋味，床上床下一个样子，一点反应也没有，刻板又无。

  他随口一说，沈明安却一直记着。

  “对不起，明安，我胡说的……”6辞珩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懊悔，他给沈明安道歉，但怎么说都词不达意，“我从来没有这样觉得过，我自始至终都喜欢你。”

  “我从西北回来，站在华兴殿的门口，听到你和6承景夸6清识，却说我品性不佳，心性不定。”6辞珩看向他，“明安，你真的觉得我这般不好吗？”

  “不是的。”沈明安失神片刻，想也没想便道：“但如果我当时不这么说，只会让先皇对你更加猜忌……”

  他垂下视线，顿了顿道，“你很好，是我不好。”

  6辞珩已经料想到是这样，但听沈明安亲口和他这么说，只觉心脏灼热，难以名状的欢喜萦绕在心头。

  沈明安是在见了6清识以后才和他说的当年6文怀溺亡的事情，6辞珩试探性地问他：“6文怀是不是被6清识推下去的？”

  “……你怎么知道？”沈明安垂着眼，掩住眸中的神色，“6清识是和他生了争执，失手把他推下去的，然后水太深了，6清识不会游泳，所以不敢救他。”

  “我猜到了。”6辞珩道：“当时你把6文怀从湖里捞上来的时候，6清识就怕得跟个鹌鹑似的缩在那里。”

  “6清识不敢救他，就歪曲事实，说是因为你和6文怀说的那些话让他想不开，6文怀才跳下去的，凭什么？”6辞珩沉下脸，“就这么个货色，也值得你费尽心思教导辅佐了他这么多年？”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好，6辞珩放缓了声音问他，“明安，你为什么总是要偏爱6清识，还有老东西也是，他这几年不理朝政，一心想着长生不老，连取血祭拜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他做的荒唐事还不够多吗，这样的一个人，你为什么会愿意辅佐？”

  沈明安怔然片刻，而后抬头看向6辞珩，轻声说：“先皇他对我……有知遇之恩。”

  沈明安在济华寺的那些年里，因为王兴言一直在找他，所以极少出寺，他年纪小，住在寺里读书，只能靠住持的接济。

  科举考试是天下所有读书人的目标，也是他的唯一出路。

  当时科举殿试的文章是写分田制度，沈明安洋洋洒洒写了二十多页纸。

  他写的文章见解奇独到，制度标立异、与众不同，打破了分田制固有的模式，在一众文章中脱颖而出。

  6承景年轻时志向远大，爱才惜才，在看到沈明安的文章时眼前一亮，当即将他唤到殿中，问他所写的制度如何实施，真正实行起来遇到的问题又该如何解决。

  沈明安当时还没及冠，也是什么都不畏惧的年纪，只觉得十年寒窗，只为今朝施展抱负，在大殿上与6承景一一阐述，产生分歧时和他据理力争。

  6承景嘴边的笑逐渐绽大，越听越觉得沈明安是难得一见的人才，沈明安学识渊博，为人刚正挺直又直言敢谏。

  6承景当即在殿上钦点沈明安为状元，爽朗地笑着说：“朕要开创一个盛世，要让百姓安居乐业，良田千万顷，牛马成群，不再为日日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而担忧。沈爱卿，你来辅佐朕。”

  沈明安应下来了，这一应就是十多年，这十多年里，他尽心尽力辅佐6承景，教导太子。

  之前6辞珩就曾不止问过他一次，为什么偏爱6清识。

  仅仅是因为6清识是6承景选的太子，所以他一直当6清识是未来的储君，若是6承景封的是6辞珩，沈明安也会倾尽自己所学去教他治国之道。

  6辞珩分明比6清识更适合为君，却一直为6承景不喜，沈明安一方面觉得可惜，一方面又觉得6辞珩身为皇子，远离权力漩涡，去封地安安稳稳地当一个闲散王爷，未必不比当皇帝好。

  “我以前总认为正统与否最重要，所以才一心想让6清识坐稳储君的位置，但我现在觉得不是了。”沈明安微仰着头，看着6辞珩的眼睛，指腹抚上他的脸轻轻摩挲，“上位者应该由贤能者来担当，开创盛世，百姓安居，先皇没有做到的事情，你一定能做到。”

  6辞珩心跳如鼓，就像幼时他遇到什么事去找沈明安时，沈明安总是一句话就能让他安下心来，他抬眸认真道：“我一定能做得比6承景更好，明安，你相信我吗？”

  “我信你。”

  沈明安神情温柔，眼中带着鼓励和一些6辞珩不敢确认的情谊。

  第63章

  昨天晚上没睡好，沈明安吃完午饭就开始犯困，下午他睡在广仪殿的寝殿里，6辞珩就在一旁批奏折。

  沈明安头疼，一直没精神，也没什么胃口，只觉得困倦，连晚膳都是6辞珩把他叫醒后哄了他好久，才让他好歹喝了些粥以后继续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