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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半精灵少女上（第1页）

季雨并没有着急离开这里，他目睹着幻术师趔趄着逃离这条街道。慢悠悠地将杯子里剩下的咖啡送入口中，稍微凉一点的金沙咖啡风味更浓。

将四个杀手的尸体丢进屋内，季雨皱紧了眉头。四个射手都戴着裹布和面巾，看起来就像是朝圣者。但是掀开面巾，却现这四个杀手的面容惊人的相似。

四个杀手，三男一女，都长着厚嘴唇和细长的眉毛，看起来是血脉纯正的西部帝国土着。

按照季雨的判断，这四个杀手应该是四胞胎，从小就被训练成杀人的工具。他们的脸上几乎都有几道疤痕，不难想象在身上这样的疤痕会更多。

这种疤痕带着清晰的撕扯痕迹，显然不是在战斗中被刀刃割伤的，而是遭受了鞭打。

四个人中没有一个人的手拥有完整的手指，几乎每个人的都少了几根手指。其中使用手爪的人右手的手指已经全部被切掉了，所以他才会使用手爪这种武器，因为他已经无法抓握起任何其他武器了，而作为一个杀手如果握不住武器，也就失去了任何价值。

离开了空无一人的街区，季雨混进了人流里，到了繁华的市场，已经是晚上了，沙漠的白天很长，夜晚来临得很迟，但漠城的人却格外珍爱晚上的时光。

每家酒馆都挤满了人，没钱的市民和士兵挤进低矮的小酒馆里，用一两个铜币换上一大杯麦酒和一碟盐渍青豆，大口灌进嘴里；有钱人则不紧不慢得走进装潢高级、有大厅的酒馆，他们手中是风味丰富的调制酒，怀里的高级妓女媚眼如丝，轻轻扭动着。

季雨在人流中穿行着，给自己点燃一根烟，转身走进一间陌生的酒馆。

他给自己要了一杯咸狗酒。

这不是季雨第一次杀人，也不是他第一次遇见杀手，十年来他什么人都杀过，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杀手肉瘤一样的手还是让他感到格外恶心。

咸狗酒很快被酒保端了上来，季雨小口小口地饮着，远处有佣兵模样的女人对他抛来一个媚眼，酒保也微笑着看着他。

季雨突然想笑，英俊的脸成了他伪善的面具，所有人都喜欢这张脸，但他知道没有人会喜欢这张脸背后的那个人。

如果他们看到自己的黄金瞳，又会是怎样一副表情呢？

季雨不用猜都知道。

可那就是真实的自己，什么英俊帅气风度翩翩都是假的，自己就是一个无恶不作浑身染血的刺客。

季雨把钱丢给酒保，逃出了这间酒馆。

头有些晕晕的，其实酒精在很久前就已经无法影响季雨了，但今天这杯咸狗酒的劲似乎格外大。

好像听到了什么呼喊声，像是在求救，又好像是在号哭，但是听不太清。其实声音的来源应该很近，但是季雨感觉太累了，所以连声音都模糊了。

但是随着季雨越走越近，声音却愈清晰起来，这的确是呼救的声音。声音的来源似乎是不远处的废弃浴场。

季雨听说过一群叫“肉贩”的匪徒团伙长期盘踞在这个废旧浴场的周围。这样的帮派通常由逃犯、通缉犯和游民组成，不讲纪律更不讲法律。

荒废浴场、逃犯、帮派。当这些词组合在一起的时候，你就不难想到麻药粉、强奸和半老的妓女。漠城建筑的下水道在地下，漠城的人渣则流向这里。

季雨紧了紧拳头，转身朝着废弃浴场走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从哪涌出来了莫名的正义感，自己这样的人也配谈正义感吗？

至少...如果自己只会杀人的话，至少杀该杀的人，救该救的人。

黄金瞳中黑暗的深巷如同白昼一样清晰，深巷的尽头有两个赤裸上身的男人，一个矮瘦一个相当高大，头上的白色麻布头巾和身上黑色的太阳纹身是帮派成员的标志。

他们正把一个少女摁在墙角，用手撕扯着她的衣服，少女的脚上还戴着脚镣，在季雨的视野里，粗糙的脚镣在少女细嫩的脚踝的上割出的伤口都清晰可见。

季雨没有掩藏身形，而是径直走向两个恶徒，他的脚步很重，踏在石板路上声响犹如重锤。两个恶徒显然是色欲迷心，太专注于把眼前的哭泣的少女剥干净，一直到季雨走到他们身后相当近的时候才觉了脚步声。

两人慌忙回头，同时拔出腰间的匕，作出戒备的样子。而他们的目光，正好和那双黄金瞳撞上。

黑衣的季雨在黑暗的深巷中看不出身形，那双黄金瞳犹如漂浮在空中，犹如君主审判臣民一般注视着眼前的两人。

两个恶徒的第一反应就是遇到了恶鬼，两人吓坏了，出来比刚刚少女还凄厉的叫声，同时拔出腰间的匕，了疯一样朝着身前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