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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似乎在无意之中现了一个惊天内qíng：同样是国师，同样是他们所见过的国师，却出现了相异的特征，其中一人认错的可能也已排除，那么只剩下一种解释——

  他们所见的国师，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

  有那么一瞬，两人几乎连喘气都忘了，半天找不着自己声音在何处。

  又过了好一会儿，太祝用被人掐着嗓子般的声音道：&1dquo;会不会&he11ip;&he11ip;可会有丁点可能，国师被人冒充了？”他说话的过程中还无意识咽了口唾沫，那声音说是气若游丝也不为过。

  因为这可能仅是想一想，就令人惊惧。

  &1dquo;你觉得呢？那可是国师啊&he11ip;&he11ip;”国师在太卜心中，始终有着恍如高山神祇般的位置，以至于她几乎立刻就开口否定了，&1dquo;怎么可能呢，国师会容许旁人冒充他么？何人有这个胆子，连国师都敢冒充？”

  太祝屏住呼吸想了想，又长吁了一口气：&1dquo;确实，国师&he11ip;&he11ip;应当不会被冒充，毕竟不论是太常寺亦或是天机院，都不是寻常人能蒙混进来的，若是内部人&he11ip;&he11ip;”

  &1dquo;那便更无可能了，你我在太常寺算资历高的了，你敢去冒充国师么？”太卜道。

  太祝连忙摆手，仿佛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似的：&1dquo;不不不不，给我八个胆子我也不敢呐。”

  &1dquo;那不就是了。”太卜皱眉道：&1dquo;所以，冒充的可能微乎其微。”

  太祝琢磨过来后，面色有些愕然：&1dquo;难不成，是国师默许？甚至&he11ip;&he11ip;”

  甚至根本就是国师一手安排的。

  可是国师为何要这么做呢？

  这点，他们自然无从知晓。

  国师做什么事qíng，怎么做事qíng从来不会同他们解释。事实上国师本就是个极少言语的人。细细想来，就太卜、太祝来太常寺的这十多年里，听见国师开口的次数屈指可数。

  除了他偶尔突袭一般来太常寺探看，以及每年一次去往泰山祭天，大多时候，国师连天机院的大门都不会出，他就像一个古怪的隐士，只不过隐居之地在朝中。

  他若是有什么吩咐，也常是以传信的方式直接送至对方手中。

  太常寺直属于他，平常时候若是民间或是朝中有事需要动用太常寺的人马，都是由国师下令指派人手。但就太卜他们所知，国师真正可以指派的人，其实并非只有太常寺的这些。

  有时候他们找国师禀报事qíng时，会瞧见国师烧信，然而事后太常寺中却并未有人接到指令。可见国师除了明面上的人手，还有些暗处的人。

  只是这些同太卜他们并无gan系，毕竟除了太常寺众人，还有一些天生有灵的高人不愿意来朝中，还隐迹于民间，所以在他们看来，国师的举动实属正常，也并非是他们有资格过问的。

  整个太常寺，乃至朝中大多数人，甚至龙椅上的那位，都知晓国师xingqíng古怪，脾气yīn晴不定，并非常人能琢磨透的。但是高人嘛，总有些怪癖，何况国师历经几代，论资历即便是龙椅上那位也得敬着点儿他，论能力，更是无人敢与之抗衡，谁会过问他的不是

  更何况国师虽然yīn晴不定，却并非跋扈之人，甚少过问同他无关的事由，是以有时即便他的吩咐让人摸不着头脑，朝中其他人能做也就帮着做了，同样不会多问缘由。

  &1dquo;嘶——”太祝突然想起什么般抽了口气，&1dquo;你可还记得先前国师吩咐各地官府散出去的海捕文书么？”

  &1dquo;记得，文书告示上画了张同国师有几分肖似的脸，也是个僧人，我当时瞧见文书时还有些纳闷，便多嘴问了一句。”太卜道：&1dquo;少卿说他也不清楚国师用意，不过他倒是听说过，许多年前，他还不曾就任太常寺少卿一职时，各地也曾过一次这样的海捕文书，那阵子有传言说国师要&he11ip;&he11ip;”

  太卜颇为忌讳地停顿了片刻，压低声音道：&1dquo;要圆寂了，不过民间有人瞧见告示后诸多散，猜测了多种可能，倒是模糊了国师圆寂的传言，事实上那阵子国师状态确实不好，也不在天机院，据说有一个多月未曾露面，不过再度露面时已经恢复了常态。所以&he11ip;&he11ip;我当时想着，这次兴许也是这个缘由，毕竟他在闭关。当时少卿让我不要多问，国师后来又明令太常寺众人不要掺和，我也就没再想了。”

  太祝闻言，却沉吟片刻，悄声道：&1dquo;如果，我是说可否有那么一丁点儿可能，是咱们所见过的二位中，有一位离朝了？而这一举动，并不符合另一位的意愿，所以&he11ip;&he11ip;”

  &1dquo;所以要借由海捕文书寻找对方的踪迹？”太卜接着他的话说完了猜测，&1dquo;可是——”

  太祝觉得似乎找对了方向，他打断了太卜的话，道：&1dquo;否则，若是单纯为了模糊民间传言或是别的简单缘由，国师为何要绕过太常寺？他着地方上了文书，却明令咱们不许掺和过问，为何？咱们从未有人敢忤逆他的指令，甚至多年来已经成了习惯，连想都不会多想，可你再琢磨一下，一份海捕文书而已，即便不在太常寺职权范围之内，代为行事又不是不行，毕竟是国师的吩咐。除非，他不希望咱们因为海捕文书接触到某些事，或者某些人&he11ip;&he11ip;”

  &1dquo;你是说&he11ip;&he11ip;”

  &1dquo;若是他想寻的就是另一个国师，其他人同国师毫无接触，即便面对面见到了，也只当是个寻常的海捕文书要找的人，消息自然也就平平常常地往上报。可若是咱们见到了&he11ip;&he11ip;”

  参看簸箕山下的一幕便知晓后果了。

  两人同时停住话由，愣愣地朝远处河神庙的那一星灯火看去。

  若是他们所猜测的大多为真，那么细想而来，他们现今所跟着的这位国师，应当就是离朝的那位，而法门寺内的那位国师绕过太常寺让各地寻找的，便是他了。

  &1dquo;月白，咱们该怎么办&he11ip;&he11ip;”太祝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