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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尧冷冷斜了他一眼，转向程然的时候语气又瞬间柔和了下来：“你真想学的话，我教你。我们上次合作不是……”

  沈尧本想说“上次合作不是很愉快吗？”，但他转念又想到了最后机甲冲破屋顶、被众人围观的场景，瞬间把后半句话咽了回来，改口道：“上次是我没把握好度，这次我们默契提升，一定能合作愉快。”

  程然对上了沈尧的眼，整颗心都松了下来，跟着笑：“好啊。”

  6绩恒懵逼地来回看看两人，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电灯泡属性。

  “咳，那什么，我在前面给你们开路。”6绩恒瞬间转过身，把身后的留给两人。

  黑猫正要迈步子去程然身边，被6绩恒一把捞到手里，强迫带着往前走：“来，小黑跟我一起开路。”

  作为回应，“小黑”狠狠挠了6绩恒一爪子。

  认清自己地位的6绩恒十分专注，目光永远放在正前方，从不偏移——

  即使身后总是传来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小心。”

  “嗯，我没事。”

  “这段路不好走，我牵着你。”

  “好。”

  “哎呀，踢到石头了。”

  “还好吗？要不我背着你走？”

  “不用了，不是很疼。”

  6绩恒在冰冷的夜风中，萧瑟地抱住了自己，和手里的猫。

  黑猫嗷呜叫了一声，又给了他一爪子。

  ……

  之后的路程再也没出现过什么意外，三人顺顺利利地找到了大本营。

  快要到帐篷的时候，黑猫突然一阵挣扎，硬是从6绩恒手里跑了出去。

  它回头看了程然一眼，眸光里似有情绪波动，但最后，还是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程然愣了两秒，下意识要追，却被沈尧拦了下来。

  沈尧对着他摇了摇头：“估计是还是不想和人群接触。”

  程然沉默，心情有些复杂。

  沈尧抬手，摸了摸他的额：“早点睡吧。”

  程然没反驳。

  眼看着人走进了帐篷，沈尧垂下眼，目光放在了右手的手指上，回味着方才摸头的触感。

  头有些软。

  跟人一样。

  沈尧静静出神。

  半晌，沈尧放下手，突然侧过头，瞪向6绩恒。

  6绩恒秒背过身，表情沉痛地对着一棵大树面壁思过。

  沈尧：……

  尽管第一天的徒步已经很累人，但翌日清晨，教官们还是很不留情面地在天亮那会就把大家都叫了起来。

  程然昨晚睡前连外套都没来得及脱，倒头就睡过去了。不过，这也让他不必再费时穿衣服，反倒省了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