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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想再动手教训那人一番，却被唐念锦拦住了。他们之前大张旗鼓地把百瓷展的展品放在铺子库房里，还放出消息，就是防的有些心思不正之人。实则真正的展品放在6家老宅里。

  唐念锦上前，看着地上的人，冷声道：“6丰成，是谁让你来偷东西的。”

  这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小贼，正是和6兴察一同逃出彭城的6丰成。

  “不就是送官吗？也比在外面被人打死强！”6丰成忽然吼了一句：“你不知道自从我们父子被赶出彭城之后过得是什么日子！欠陈主簿的已经还不清了，可在外面我们仇人更多！”

  说着说着，一个大男人竟然哭了起来：“我以前跟着我爹在外面，就是过得朝不保夕的日子，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全被你们毁了！凭什么6宴一个外人可以享受6家的荣华富贵，凭什么！”

  他吼得脸色涨红，太过用力导致声音带些嘶哑：“我爹被放债的打死了，我在外面也是个死，既然落在你们手里，随便你们！”

  叶令荨叉腰：“你偷人东西，你还有理了？”

  6宴却面色淡然，“是谁让你来的。”

  6丰成咳嗽几声：“我自己来的！没，没人指使我，你们把我送官吧！”

  “没人指使你，你能知道6家铺子仓库里放着百瓷展的展品？没人指使你，你能悄无声息回到彭城来犯事？”唐念锦连连问，“送你去见官是自然的，可在这之前，我这姐妹动手抓贼，手下也没个轻重，若是不小心断手断腿，又或者哪里缺了一块，也是情有可原……”

  叶令荨配合地活动了一下手脚。

  6丰成慌了，这姐姐方才动起手来的滋味，他可不想在回味第二次。

  “我说！我说！是陈主簿……陈进让我来的！”

  第38章月色

  “陈进……是他？！身为彭城主簿，背地里竟然做这等勾当！不行，我要去告官！”叶令荨一听就炸了，抬脚便要往外走，唐念锦连忙拦住她：“陈进早就惦记着6家，原本以为祖庙之后他变老实了，没想到背后里还准备了不只一手。你即便现在去说了，单凭6丰成的一句话，他也不会认。”

  6宴蹲下身，偏头看着6丰成。6丰成避开他的目光，眼神闪了闪。

  借着旁边灯烛反光，原本站在6宴身后的唐念锦瞥见忽然6丰成手里银光一闪，心道不好。正要伸手去拉他，却见6宴反应更快，侧身躲开了那一击，顺势擒住6丰成的手臂，用力一折，抬脚横踢，电光火石之间，便把对方击退好几步。

  6丰成身子狠狠砸到旁边的柜台下，趁几人还未反应过来，捡起刀子挥舞了几下，转身冲出了铺子。

  原来他随身携带着利器，刚才已经悄悄割断了绳子，只等人靠近便出其不意伤人作乱，再趁机逃走。

  叶令荨第一个追了出去，唐念锦只来得及和她说一句小心。

  伙计连忙上前询问6宴有无受伤，6宴揉了揉手腕，沉默地摇摇头。

  唐念锦却低声自语：“他为什么要等6宴靠近了才出手呢……先前明明我离得更近才是。”

  ——

  6丰成完全是忍着痛一路朝偏远的地方走，这路狭窄，夜里又无行人。只有淡淡的月光洒在石板路上，阴风阵阵，显得有些骇人。

  他一路踉跄地跑了许久，换了好几个巷子，却还是能远远听见叶令荨的呵斥追赶声，只得遁入旁边一个堆放垃圾的小巷子，扯过几个破篓遮挡住自己。还好冬日温度较低，垃圾的味道尚能忍受，他一手捂着嘴，防止自己因为伤口牵扯出声响，另一手将垃圾扒开一个口子，小心翼翼观察外面的情况。

  哒哒哒。

  有人靠近的脚步声。

  6丰成屏住了呼吸，只见一个黑影越来越近，终于能看的清晰了一些，不是叶令荨的白裙，他松了口气，是个男子。

  来人停在他面前，声音从顶上传来，显得冷漠又熟悉：“失败了？”

  6丰成听见这句话，才松开手，扒开顶端的垃圾：“你怎么才来，嘶——你不知道叶家那个小娘子，动起手来真能要人命。”

  又把手里沾着自己吐出来血的刀子给对方看了看：“我可是动手了的，只是那小子太厉害，反应又快。哎！我答应你的事情全都去做了，只是没想到……6宴那么厉害，运气又好，咳咳，彭城我是不能呆了，他们见到我一定会送我去报官的。我听说6宴身边那个小姑娘的爹是知县，和温王走的又近，你们若是不想被现，最好……”

  话还未说完，那人便伸手拿起6丰成手里的刀子：“你说的对。”

  他忽然弯腰挥手，锋利的刀刃划开6丰成脆弱的咽喉。6丰成一手捂着喉咙，瞪大眼睛指着他：“你……”

  喉咙还在不断冒血，但人很快便垂下了手臂，侧头倒在垃圾里。

  男子将匕放在6丰成的手里，“死人是最安全，也是最能一劳永逸保守秘密的方法。”

  ——

  叶令荨追了好几条街，谁知道那小子聪明，专往想不到的地方钻，不一会她就跟丢了人。又在街上四处找了许久，也一无所获。只能悻悻回到铺子里，将情况和两人说了，“你们今后行事千万要小心，下次再遇到6丰成，一定不能轻易放过他！一肚子坏水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