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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刘在门后听了半天，连忙扯了扯她的衣裳，“姑娘，这件事可不是小事，要不然……还是等小少爷回来再说吧……”

  唐念锦摇摇头，低声道：“刘叔，这6兴察是个不要脸皮的，真要闹到官府，两边都得不到好。他也不会善罢甘休，反倒会煽动其他人继续来6家闹事。不如趁这次机会，把他的嘴给狠狠的堵上。”

  转头高声道，“怎么，你怕了？既然你瞧不起6宴，说他技艺比不上旁人，那你这位口口声声要拯救6家基业的大老爷想来也是善于制瓷？届时谁拿出来的瓷器最好，这6家就是谁的！”

  6丰成自然是知道自家这个好赌爹的手艺的，即便6宴如传闻般无能，两人比起来也不过是半斤八两。他冷哼一声，道：“6家那么多庄子和工匠，你们随便找个人来就能烧出好瓷。自己手艺如何不过是一个人，要能管的了6家的家业，才能对得起先祖。”

  “那就比这几日谁烧出的瓷器最好。”唐念锦道，“正如你所说，不论自家会不会烧瓷，但凡能请来技艺高的师傅，也是一种本事。”

  6丰成还想反驳，那6兴察却是眼中精光一闪，拦着自家儿子，上前一步道：“你说的话，可是能代表6宴？”

  “如今这么多人看着，既然这话我说出来，便不会赖账。”

  “好！一言为定！”6兴察道。

  “爹！你这不是……”

  “闭嘴！”6兴察转头看着自家儿子，压低声音道：“6家这段时间进的原料又差，原本的工匠技术是不错，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更何况他们是糟米！而且，你别忘了，这次我们回来，还带了一个人……”

  6丰成眼前一亮，道：“您是说——”

  “让开！都给我让开！”一个略微沙哑声音忽然响起，唐念锦抬头看去，见是一极高又黑的青年，浓眉大眼，穿着厚厚棉衣，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群衣着简陋的青年。

  “敢在6家门口闹事，这彭城是不是没有王法了？”领头的青年脾气很冲，说话声音很大，带一丝沙哑。

  “毛头，这关你屁事！”张五见是熟人，便上前道：“6家的人解决自己的事情，你掺和什么？我知道你早就被开了吧，怎么？这几天找不到工作没处消遣？”

  被叫做毛头的青年面露讥笑，反倒上前一步：“谁的皮硬，咱们试试看？”

  张五见对方来势汹汹，气焰也短了些，毕竟自家这边只不过是雇佣来的人，而对方这群愣头青，平日里兄弟互称，出了事，个个都讲义气。真打起来，怕也不一定能赢。

  他便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正当两拨人相持不下时，毛头那边的人群却分开了，从后面走过来一位温润公子，玉带墨，面如冠玉，气质不凡。

  正是那对面卖砚的店老板。

  沈盛行了礼，才缓声道：“若真在此处闹出事，6老爷也会有麻烦。不如等小6爷回来，祭祖之日，以瓷为法，再做了断。”

  6兴察见对方这架势，暗道这6宴什么时候找来了如此多的帮手。想着自己头上还有伤口再在流血，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只要在祭祖上赢了6宴，还不愁拿不回6家？

  他带着一众人等，放了狠话，才离开了。

  人群散的差不多，毛头也让自家兄弟回去了，而从毛头背后蹿出一个小少年，几步走到门前，朝唐念锦笑道：“唐姑娘好厉害，遇到这恶霸，还能让他头上挂了彩，灰溜溜跑了！”

  见到殷小尚，唐念锦哪里不明白，是这先前入城时遇到的小摊主去叫了人来帮她，只是没想到他也认识沈盛。

  沈盛抬头看她，眼里盈着温和笑意，也道：“在下佩服。”

  唐念锦之前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苦笑道：“你们别夸我了，我自家有几斤几两自己知道。6兴察他们来势汹汹，就算他们要硬闯，我也没有办法。你瞧我面上平静，其实心里也没底。”

  想来那日初见沈盛，他遇到急事，拜托自己帮忙看店，原来便是去帮那人口中的“小毛子”。今日一看，果然是个好勇善斗的。

  沈盛笑了笑，温声道：“小尚今日进城，见6丰成父子带人过来堵了6家大门，便来找了我。”

  唐念锦道了谢，请几位进去坐了坐，才知道这毛河是彭城出了名的讲义气，脾气爆。他和一帮弟兄，专做彭城运送瓷土的活儿。

  也就因为他这脾气，在6丰成等人第一次进城的时候得罪了对方，6丰成经常找到了陈主簿，背后暗地里找人作弄他，又威胁了他原本的东家，让毛河丢了饭碗。

  他几次找到旧东家要问个交代，交代没要到，反倒与对方起了冲突。

  沈盛与他们也是无意认识的，帮过毛河几次。今日毛河去找沈盛道谢，在旁边听得殷小尚来说，这6丰成父子又去作恶了。便带着兄弟一并过来。

  唐念锦见这几人性子友善，爱憎分明，也好相处。心里对彭城的印象不觉好了几分，原来这世上，也不只有那些恶人。

  沈盛收了笑，起身正色道：“沈某还有一事，想拜托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小6不在的第一天，就是唐唐的主场。

  第21章祭祖

  沈盛一认真起来，唐念锦反倒觉得有些疑惑，她与沈盛不过一面之缘，自问也没什么能力能替别人办事。